“这是什么?”
“这是人体部位与产品的匹配图。”店主指着图中人像的手背,拿过柜台上的瓶罐。
“这个是我们的手霜小样。”
柳雁欢冲秦非然笑道:“把手给我。”
他将手霜抹在秦非然的手背上,凑到鼻尖前嗅了嗅:“橄榄的香气。”
“没错,这是从产自尼斯的橄榄树上提取的。”店主指了指介绍册,“这儿写得明明白白。”
柳雁欢问秦非然:“你喜欢这个气味么?”
秦非然仔细嗅了嗅,取自天然香材的手霜和由醛香调制出来的产品不同,天然香料的扩散性没有醛香厉害,乍一闻上去只有一种淡香。
“香味虽淡,却很清新,比起成分复杂的香水,这款手霜对饱受气味折磨的鼻子来说,是一种救赎。”
店主笑了:“这位先生说得对,有些调香师喜欢怎么复杂怎么来,偏爱层次多元的香水,可我们不这么想,我们想让巴黎的人们从繁华荒诞的都市里逃离出来,用香味为他们营造一座伊甸园,所以简单纯粹就成了我们的宗旨。”
柳雁欢若有所思。
秦非然却笑着对他说:“不过,我更加喜欢这款手霜的质感。”
秦非然嗅着那阵清新的橄榄香:“用作润滑剂应该很合适。”
“……”柳雁欢险些把一整本介绍册砸他脸上,听不懂中文的店主,莫名其妙地看着柳雁欢变红的侧脸。
随后,店主又介绍了店中的多款产品。法国的花卉种植嫁接技术发展十分迅速,因此花香调的香水种类繁多。
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皮革调的香水。
店主见柳雁欢是行家,颇有遇到知音的感觉:“您要是对皮革调的香水感兴趣,就要去格拉斯看看,那边现在已经成为制香的圣地,蜜桔、香桃、玫瑰、月季,这些最常用的香料在那儿都有种植,原料种植和初加工已经成为当地的支柱产业了。”
柳雁欢蓦地一怔。
格拉斯,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这座城市的名字了。
前世的他通过层层选拔,终于进入格拉斯香水学院,成为正式的学员。
在那里,他接受了最系统的调香培训,对于喜爱香水的人来说,格拉斯香水学院就是天堂。
因为那儿有数之不尽的学习资源,只要你想,就可以在白纸上涂抹上自己的创意。
没有品牌文化的限定,没有催命的deadline,没有甲方的奇葩要求。
柳雁欢步入职场后,格拉斯的美好记忆,总会恰到好处地提醒他不忘初心。
“真想去看看。”
“那就去吧。”
两人都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于是立刻动身前往格拉斯。
虽然隔了两个世纪,可这座镇子的阳光和蓝天,还是柳雁欢记忆中的模样。
s-hi润的空气让人们的嗅觉变得敏感,柳雁欢看着遥远的房屋和烟囱,朗声笑道:“你知道吗?我的梦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看到秦非然疑惑的目光,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我儿时在家中做梦,有位仙子告诉我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小镇,这里每个人都有基础的香水知识,每个灵魂都创意满满,今天我终于知道了,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有这样一个不是童话却胜似童话的地方。”
秦非然含笑地看着他,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漏洞。
柳雁欢松了口气,他看着茉莉和蔷薇的花田,轻声道:“秦非然,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一个人工作繁忙,却愿意花时间陪你散心,愿意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没来由的,柳雁欢就是很笃定,秦非然定然看穿了他在变换新环境前的迷茫和担忧,才策划了这场别出心裁的远行。
两人在格拉斯走走停停,一不留神日暮就已西斜,城市边缘的小酒馆亮起了暧昧的红色灯光。
两人走进酒馆,立马受到了众人的瞩目,原因无他,实在是他们的穿着太过严谨端庄。
跟穿一身旧夹克的饮酒汉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柳雁欢伸手将秦非然的西装外套扒拉下来,扯下他的领带,将他的头发扒拉成了随性的模样。
不一会儿,秦非然就从一个标准的j-i,ng英男士变成了落魄绅士,这番变化看得众人都笑起来。唯独柳雁欢在触到秦非然灼热的眼神时,放肆的双手再不敢乱点火。
他们点了两杯威士忌,慢慢地喝着。
这儿跟度假山庄的餐厅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人们说话的嗓门很大,偶尔还夹杂着脏话和调侃。
除了三三两两凑一桌的饮酒客,还有浓妆艳抹露着大白腿的陪酒女郎,此刻正虚虚地依偎在那些饮酒客的身边。
柳雁欢只当没瞧见,可下一秒,陪酒女郎发出一声尖叫。
转过头一看,只见她身上挂着淅淅沥沥的酒液。
听她旁边那个政客粗声粗气地吼道:“滚,老子没心情应付你,股票天天跌,资金全被套牢,关税天天涨涨涨,老子哪里还有钱,要是有钱我就去红磨坊了。”
柳雁欢好奇地问秦非然:“红磨坊是什么地方?”
“红磨坊是法国最著名的夜总会之一,那里隐藏着法国民间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两人又转到红磨坊。一踏进红磨坊,里头就传来那富有节奏感的康康舞伴奏音乐。
间或伴随着男士们的欢呼和掌声。
柳雁欢放眼看去,入目皆是男性。
台上的舞女穿着花纹繁复的长裙,一个抬腿间,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