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是一个形声字。左边是云,右边是鬼。云,指的是天空中飘荡聚集的气体。而鬼,指的是死去的人。
云和鬼加起来的意思就是:在空气中飘荡的死者阳气。
那个时候,我对于人的魂魄之类的说法,还没有什么完整的概念。只是见到燕少凝重的神情,再看到外面黯黑无边的天际,心也莫名的沉寂了下去。
招魂,招谁的魂?谁在招魂?又要招到哪儿去?
燕少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不敢问。
心里有隐隐的担心,害怕失去,害怕自己没有好好珍惜,也怕自己力量微薄,抵不住某些不可抗的外力。
燕少看着外面,突然命令我:“把窗帘拉上。”
我依言,急忙下地,把窗户和窗帘都合得严严实实。
然后燕少有些急促地唤我:“林小莹,快过来。”
我急急忙忙往回赶,屋子里黑暗,我不小心绊到了拖鞋,差点栽倒在地。幸而燕少及时赶到,扶住了我。
然后他就像是一头捕获了猎物的狮子,飞速地把我拖了回去。
“嘘,”他竖起食指,悄声对我说,“别闹,也别问,然后现在,像热恋的*那样吻我。”
说完这句话,燕少却先于我开吻了。
我心里打鼓,禁不住闭上了眼睛。好像我们是一对还未成年的初中生,瞒着父母到森林的草地上约会,现在要躲过打着手电前来逮捕我们的家长老师们。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慢慢渗透到了我的房间里,然后缓缓扫过我们的安身之塌。这力量在这间有着燕少气息的卧室里久久搜寻着,好像十九世纪塞纳河边最铁石心肠的探长,誓要把逃亡的灵体捉拿归案。
而我和燕少用*的力量避开了头顶虚无的利爪。
我抓住燕少的肩膀,突然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我紧紧抱着燕少,当初那外界而来的召唤的力量,像从前承诺的那样,除非我的双手被斩断,否则绝不会放手。
我仿佛有种信念——假如我抱紧,他就不会离开。
这*前所未有的诡异和亲密,燕少吻到我耳垂的时候,悄然问我:“林小莹,选我还是秦月天?”
我转过头去,唇与他的唇轻轻相触。
我说:“我没有面对过选择题,你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我难得的文艺范儿令燕少的唇角弯了起来,我看到他眼中也闪耀着愉悦的光泽。
“好,”他与我十指紧扣,“那让他们招去吧。”
说完后,我们就彻底的融为一体,再难分彼此……
……
第二天,我蹦蹦跳跳地去上班,穿上我的小高跟和小短裙,腿绷得挺直,头昂得挺高。
周佳颖们显然被我朝气蓬勃的模样给刺激到了。
于是,我的直属领导给我布置了一项“关乎本我存亡”的工作任务。
之所以这工作任务关乎本我存亡。是因为周佳颖神情严肃的告诉我,假如我不能在明天太阳升起来之前把这份工作做完,就完不成前台助理的初级考核。完不成这份考核,就证明我不适合前台的工作。
她煞有其事地给我看了一个助理考核标准。
周佳颖告诉我,试用期三个月,每个月都会进行相应的考核。完成80为及格,全部完成为良好,超额完成为优秀。一个月不合格就要结束试用期,从哪儿打哪儿回去。
而连续超额完成两个月,就可以提前转正。
我仔细看了考核标准,发现这份标准里有一部分是有韧性的,也有一部分是死的。一个助理如果光凭黄牛似的死干,得不到同事和领导的认可,也无法留下来。
这是一份综合了情商、智商、执行力和能动性的考核。
我知道燕少昨晚上对我说的话都是对的。
xx集团不是一个乌烟瘴气的混乱战场。
相反,在这里战斗的每一个人,都要遵守严格的游戏规则。周佳颖想要干掉我,除了用精神攻击,主要还是要在制度上做由头。
也就是说,假如林小莹神经够粗,不会自己受不了别人的冷淡辞职。她想干掉我,必须要在每个月的考核上下苦功。
在这份考核标准里,周佳颖派给我的这个任务,居然占据了15的比重。
我若完不成,她再在同事评价上面做点文章,我就妥妥地被扫地出门……
坦白说,这个任务十分的不公正。
让周佳颖或者任何一个前台来做,都是铁定完不成的。
周佳颖居然把前台半年的所有出入登记交给我,让我在一天之内统计做好,交给她。
出入登记这事情,都是前台助理在做的。而四个前台助理,每个人电脑里的电子表格格式都是不一样的。因为平时她们都只对各四大公司的人事行政负责,所以这电子表可谓五花八门,乱得能闪瞎你的狗眼。
更有甚者,有时候懒得入表,就让来访客户在打印的表单上填写,厚厚的一摞纸,各色龙飞凤舞的字体,潦草得个个都能去当老中医。
我基本扫了一眼工作量,就知道今天之内我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
而且,这份工作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根本不足以成为考核我的重量级任务。
我把我的想法和认知告诉我的上司周佳颖小姐。
周佳颖眼梢挂满了得意地嘲讽:“没有技术含量的话,应该算是很简单的工作吧?我也是想着你刚来,对前台工作还不熟悉,才让你做这么简单的任务。我们几个,谁来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