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孟姚氏的身份说了,又对傅姚氏道,“母亲,如今府上来的人多,横竖这亲戚也不是假的,不如让她们先进来吧,有什么事,等宴请过了再说?”
傅姚氏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卡在二门上不好看,把她们撵走传出去也不好,便道,“先让她们进来吧!”
孟姚氏大松了口气,她今天精心打扮过了,连女儿都顾不上快走两步上前来,与伯夫人并肩,“伯夫人,好久不见了,我这个i啊,最是贤淑,要不然怎么说侯爷在江洲那边寻了这么多年呢……”
伯夫人扭过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孟家的媳妇?”
孟姚氏点头应是,只是伯夫人就没有了后话,个中意思,体会一下,竟然就是,你是孟家的媳妇,怎么连话都不会说呢?
孟姚氏讪讪地,放缓了脚步,她转而准备找姚姝说话,可进了院子之后,姚姝已经和李家x,还有钱家的两个x玩到了一起去,又有傅家的两个x在旁边帮忙张罗,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孟姚氏第一次来侯府,连方向都摸不准,只能让一个婆子带着她,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伯夫人的身边围了不少人,钱氏的娘家人,徐氏的娘家人,都围在一起说话,反而孟姚氏一个人在旁边备受冷落。
孟月婵跟在几个小姑娘的后面,她不小心走到了双溪馆的门口。门口有两个总角间的丫鬟,用一个漆盘装了瓜子正在嗑,她见这双溪馆气派,以为是傅钰的院子,便上前去问,“真是世子爷住的地方吗?我是世子爷的表妹,可否通禀一下?”
两个丫鬟听了,彼此对视一眼,不由得掩嘴大笑起来,“世子爷的表妹不是伯府的李x吗?”
另一个丫鬟又说,“几个表x都进去了,你又是哪里来的表x?怎么没有听说啊!”
孟月婵一听说几个表x都进去了,惟独她一个人不让进,脸色都不好了,“我是孟家的表x,你还不快让我进去!”
小丫鬟到底还是年纪小,怕弄错了,便让孟月婵在门口等一会儿,她飞奔进去,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一个大丫鬟跟在她的身后,她指着孟月婵,“就是她!”
来的是百草,看到孟月婵,愣了一下,就笑道,“这里是乡君的院子,世子爷的院子在那边。”她说完指了指紫薇院的方向,便扭身就走了,丝毫没有请孟月婵进去的意思。
紫薇院和双溪馆极近,孟月婵带了丫鬟朝那边走。她自是进不了紫薇院的院子,便在门口一丛紫竹旁等着。进出里面的人很多,除了府上的丫鬟,还有内侍。孟月婵便知道,今日来的人中,果然还有皇子们,她心里依稀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正想着,来的是哪些皇子的时候,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袍,腰缠玉带钩的男子,领了一群内侍,正朝这边走过来。孟月婵看到他的时候,这人也正在打量孟月婵。来人并没有认出孟月婵来,孟月婵却一眼就认出,来的人竟然是太子。
堂堂太子,也没有人导引,竟然就亲自走到这里来了。
孟月婵忙起身,走到皇太子跟前来,跪了下来。
“抬起头来,孤瞧瞧!”皇太子见只是一个小女孩,也不甚在意。他今天只是随意出来走走,听说侯府里宴客,请的都是至亲,几个弟弟都来了,他闲得无聊,也跟着过来瞧瞧。
孟月婵抬起头来,她年纪虽小,已有几分颜色,这些日子瘦了不少,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皇太子微微点头,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女月蝉!”孟月婵低下了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如那开在早春季节里的白兰花,盈盈的光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荡。皇太子只觉得被一缕白月光晃花了眼,他深深打量眼前的小女孩,一把扯下腰间一块螭龙玉佩,递给孟月婵,“你应当是姝妹的姐妹吧,拿去玩儿吧!”
赤hu的螭龙玉佩,孟月婵握在手里,上面似乎还有皇太子掌心里的温度,她当然不会只拿去玩。等皇太子走了,进了紫薇院,她这才仔细端详手中的玉佩,竟是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紧紧捏着这玉佩,如同捏着自己的命。
她很快回去找了自己的母亲,把皇太子送的螭龙玉佩拿出来给她看。孟姚氏顿时喜不自禁,她连回孟家都不那么想了,握着女儿的手,“这怕是机会来了,蝉儿,这不单单只是送你一枚玉佩。”
螭龙玉佩,孟姚氏从中看到的东西,当然是比孟月婵要多得多。
她也不准备在侯府里找傅姚氏求情了,生活里,一瞬间,充满了很多希望。
宴请有钱氏和徐氏帮忙张罗,姚姝又很是机警,跟在旁边协办,并没有出什么差错。到了晚上,客人们也是尽兴而归,连孟姚氏都没有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当真只是来拜个年而已。
等送走了客人,傅姚氏有些不舒服,早早地就休息了。后面的几天,钱氏和徐氏分别来侯府坐镇,一个正月里就这么安然过去。
到了二月,天气转暖一些,姚氏的肚子不停地下沉。伯府里大张旗鼓地送来了催生包,姚姝送了两车的礼去伯府。她不敢回宫里去,只在家守着母亲。侯爷亲自去太医署,让沈医官推荐了几个稳婆,入住在侯府之中,每天扶着姚氏在承香院里转来转去。
侯府的气氛,一日紧似一日。
二月二十二日,一大早,傅尧俞起身,他要赶去上早朝。床上,傅姚氏蜷缩得跟虾米一样。她如今肚子已经大得惊人,这么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