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猛地握上那宋公子的手,颇为感动道:“宋大人果然深明大义,眼光独到。放心,常乐今后定会努力工作,好好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谁知,那人并未如她想象中那般甩开她的手,而是望着她轻笑一声,唇红齿白,眸光清亮似水,摄人心魄。
他明明是在笑,可眼底却氤氲深沉,似是拢了一层沉寂千年的雾气。
常乐感觉大脑一空,猛地咳嗽两声,棉儿听得暗号,火速赶去后院请了洛扬春洛姑娘来陪二位爷喝酒。只是待洛扬春刚刚抵至门口,便望见一名身形高挑的男子正自屋内出门,许是屋外风凉,那人刚刚出门还带了一丝室内暖洋洋的气息,干净好闻,让人禁不住有一种想靠近的yù_wàng。
洛扬春望着那人如玉般精雕细琢的脸,英挺的眉,红润性感的双唇,忽地有些自惭形秽,这般男子该是被人捧在天上的月亮,怎就会让自己在这凡尘俗世碰着?
见那人抬步欲走,洛扬春这才连忙欠了欠身,款款行礼道:“扬春见过公子。”
那人见状只礼貌性地虚虚扶了一把,又微微点头算作别过。虽是始终未发一言,可落在洛扬春心里,却是一眼万年之感。
“哦,原来是春春呐……”
洛扬春听见一道娇俏可爱的声音自面前传来,这才回神,便看见常乐此时正凑在她跟前,笑得眉眼弯弯。
洛扬春之前从未和常乐挨得这般近过,如今细看才发觉,常乐的肤质其实甚好,单单只是看着便能感觉到那种细致娇嫩的手感。虽是敷了各式各样厚厚的粉末,她眉间那颗微小的痣还是隐约可见,伴着白皙的肤色,在黑夜的衬托下,有种莫名的诱惑。
若是她肯好好打扮的话……
“春春,你在看什么呐?”
洛扬春心下一跳,这才自常乐脸上收了视线,如平常一般柔声道:“常妈妈,不是你让棉儿过来后院唤我的吗?”
常乐这才记起自己早先安排好了美人计作为压轴来着,不由又笑了笑,“不必了,那宋公子已经回了。今日你且早些休息,从明天开始,咱们可就有的忙了。”
常乐说完便拍拍洛扬春的脸蛋,心满意足地跑回屋中继续同恒裕少爷谈论着什么,洛扬春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望着屋内地板上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眸光微暗,这才回身离去。
不得不说,江恒裕来这望江楼十次中有八次是为了洛扬春洛美人,至少常乐心中就是如此认为。但不知为何,他却从来不说将洛扬春赎走或是与她一度春宵,而是每每都与她作画谱曲,高雅地很。
夜色渐深,常乐将恒裕送至望江楼门口,俯身顺便将门口遗落的一只灯笼收起,接着问道:“对了,刚刚那位贵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常乐此时弯腰收着灯笼,身后的长发不自觉地滑落肩头,夜风一吹,便洋洋洒洒地舒展开来。恒裕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下一软,不由靠近了一步,温声道:“宋祁。”
宋祁?也不知又是朝廷的哪位大佬。
常乐刚一起身,便感觉有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身上,一抬头才发现,恒裕那厮不知何时竟靠得她如此之近。
常乐连忙将灯笼抱在身前,做垂死挣扎状。
恒裕却单手扶在常乐身后的墙头,另一只手绕过她身前死命抱住的大红灯笼,成功地扣在她的腰间,俯身贴耳,一股暖流猛然溢入常乐耳中,常乐的身子猛地一抖,手中的灯笼不争气地掉落在地上,这般情景倒真像是在诱惑身前的男子更进一步的动作。
“怎么?难不成乐乐你忘了自己曾答应过本侯的事情么?”
常乐知道自己终究躲不过这一劫,遂一皱眉,一闭眼,视死如归地吼了句:“来吧!”
就知道恒裕这丫不安好心,当日恒裕在她望江楼嚷嚷着要去那摘星阁开开眼界,常乐奋力阻挡,谁知恒裕终于答应常乐不去那摘星阁时竟趁机偷了些便宜,说是看常乐的发质黑亮,想借一缕头发回去试手,亲自来为自己那未婚妻编个同心结。
常乐一听自己的头发不仅能壮哉我望江楼,还能成全一双佳侣自是极好,直至事到临头,她才心疼起自己的头发丝来。
谁知,等了半天,预感中的痛楚没有到来,反而感觉脸颊一片温软湿润,常乐心口猛地一颤,嗖地掉头,顺利地与某人尚来不及退回的双唇碰到一起,常乐瞬间便愣在原地,只能呆呆地看对面那人由震惊到平静,再由平静到满眼笑意。
常乐这才气得毛发直立,就像一只发飙的小野猫,腮帮子还有些鼓鼓囊囊的,眼睛因了怒气而愈发黑亮。
“江恒裕,你丫是不是有病啊?!不是说好的揪头发嘛?!”
谁知恒裕只闲闲地倚在身后的墙上,纵然心底波澜起伏,面上却仍是挂着不羁的笑意,“本公子反悔了不可以么?常妈妈多少也阅人无数了,怎还会如此小气?平常本公子来这望江楼常妈妈可是贴得比谁都勤快呢。”
去他喵的世界和平!
常乐此时只想跳起来狠狠地揪住江某人的头发,使劲地蹂.躏,直到他跪地认错求饶才能罢休。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怀疑自己。”
恒裕抛出轻飘飘却又深意满满的一句话,常乐的怒气竟奇迹般地瞬间歇了。
什么意思?
只是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恒裕便已潇洒地转身离去,她蹙眉望了望恒裕的方向,那人的背影在夜色的笼罩下拉的悠长,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