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无虞盯着她,她如此不客气的对她说话,言语里毫无家教可言。虽然生气,可她明白,她既然能随意出入景止房间,必然不是普通人。
一旁的简筠见小姐被说,“腾”的站起来:“你谁啊,这么没礼貌。”
她掂了掂书,语气不屑的回答:“我乃平阳王赐给将军的侍妾,陶露。”
舒无虞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你最多不过是个侍妾,而我是堂堂正正舒府小姐。不知你端的是哪门子的架子?平阳王府的架子?既然你是将军的侍妾,自然以将军为大。身为侍妾对待将军的客人如此态度,是将军府的规矩,还是平阳王府的规矩。”
陶露不知她会如此,本想凭借王爷的面子杀一杀这些想钻进将军府的女人的心思,又哪里料到她浑身带刺,竟与看起来的不一样。
门外,正是回来了的林将军。他看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故问:“怎么回事,陶露?”
陶露听见将军唤她,随即柔柔弱弱的飘到他身边:“将军,舒小姐她…”
舒无虞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陶露看她眼神不善,又说道:“将军,是妾不好,惹您的客人生气了。”
林景止瞥见二人神色异常,厉声道:“既然如此,还不滚下去。”
陶露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多日以来,他待她客气有加。而将军府并没有其他夫人侍妾,那她自然算将军府半个女主人。可是,多日来,他对她的好,为何今日却又不同。
舒无虞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变脸迅速的陶露,倒跟舒蔚有的一拼。
“将军…”陶露弱弱喊道,伸手柔柔弱弱的手轻松扯了扯他的袖子。
林景止看她还不知趣,又道一句:“以下犯上,自己去陆管家处领板子。”说罢,又扯开自己的袖子,向舒无虞走去。
显然,他是把陶露当作府中男丁,用板子惩罚女眷,怕是会皮开肉绽。舒无虞倒有些不忍:“将军,陶姑娘并未惹我生气,刚才不过是误会一场。”
哪知陶露并不精神,瞪了她一眼跑了出去。舒无虞有些尴尬,看来自己又把人得罪了。
林景止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平阳王赐的人,不好推拒。”
算是解释吗?舒无虞知道,以平阳王的身份,塞个人进来是很容易同时又不能拒绝的事。只是平阳王选人的眼力劲,实在是不敢恭维。舒无虞内心腹诽陶露的所作所为,十足花瓶。可毕竟内心还是有些难过,尽力不表现出来。
“将军刚刚说回来还有事告诉我。”舒无虞提醒道。
林景止“嗯”了一声,叫简筠站在门外候着,又从身后书架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舒无虞不解,打开盒子一看,正是一支简单朴素的玉簪子,花纹秀丽又精致。舒无虞有些不知所措,接还是不接?
林景止见她表情纠结,以为她是不喜欢:“不喜欢?”
舒无虞关上盒子,大胆一问:“将军何意?”
林景止走了过来,看她一脸严肃,认真道:“还不明白?你如此聪明,跟我装糊涂?”
舒无虞心颤,近在咫尺的他,伸手就可以触摸。她盼了多少天才期待到两人重逢。又期待了多少天,两人才如当年一般心心相惜。可是眼下,她还不能,还不能接受这份心意。只因前路迷茫,两人缘分还未到。她的身份,嫁过来也只是为妾。而她,要做他的妻。
“我还有事,先走了。”舒无虞落荒而逃。
身后,林景止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惆怅。
舒无虞以为他不会来了,却又听闻此刻父亲在前厅接待他。
秋婵端了水进来:“小姐,午睡起来,洗把脸吧。”
舒无虞点头走了过去,望见水中的自己,眉头皱着却怎么也抚不平。这样的自己,一如从前。
秋婵见她怔怔愣住,小声说道:“小姐在想什么?”
舒无虞抬起头,看着她。如果她不是大娘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她或许可以告诉她,像信任简筠一样信任她。可惜,她的背叛最终只会伤害自己。
舒无虞冲她一笑,她知道,这个苦笑一定很难看。“在想刚刚做的噩梦。”
秋婵笑着说:“小姐,做梦而已,有什么好想的。林将军来了,您不去看看吗?林将军好像对小姐不错哎。”
舒无虞摇摇头:“我和他并不是很熟,不要乱说了,你出去吧。”
秋婵一听忙说:“小姐,是不是奴婢说错什么了,做错什么了。小姐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喜欢秋婵了。”
舒无虞见她急急忙忙说话的样子,一时不忍:“没有的事,你和简筠一样,我都喜欢。”
秋婵只认为她在打趣,也不多说,正要出去,见简筠匆匆跑进来:“小姐不好了,老爷要把大小姐嫁给林将军。”
舒无虞不敢相信的看着还抹着汗的简筠,手中方帕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
“小姐?”秋婵捡起方帕,小声喊着。
她不争,可是她并不愿意拱手送人。舒无虞提起裙襦,匆匆往正厅而去。
不可以不可以,林景止,你不可以答应。
舒无虞心里告诉自己,镇定镇定,要相信他。可是,又怕他随便一答应,就像平阳王随意塞个侍妾进来他也不拒绝一样。那她与他,以后又该如何自处。那她,又该如何走下去,毕竟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她突然有些后悔,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