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留疤的事不能怪方旭,这人自己把脸贴过来的,他也没办法……
这人笑起来脸上的疤扭曲得跟条蛇一般:“主子让我留活口,可刀刃不听人话,我怕是不能按着他的意思来办了。”
方旭握了握弓:“那你恐怕没机会跟他解释,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完,他一个矮身,滑到了旁边的床后头,屋里其他几个人举着兵器朝他冲过来,他又翻身踩到床上,射了一箭,直接命中一个人的喉咙。
屋里头太窄,别人用刀用剑,他用弓,应付起来吃点力。
伤疤吼了一声劈过来,方旭那弓一挡然后往旁边一推,弓啪的一声断了。
他连忙一个起身,踩了一脚伤疤的肩,从破口处串出,跳到了屋顶上。
来到了屋顶,他才发现皇帝是有多看得起他,院子里,别的屋上面,一共还站着十几号人,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眼露凶光,盯着他看,见他跑了上来,便全部围了过来。
屋下的伤疤等人,留着一个在下面,其他人借由那人的胳膊,也跟着跳上来。
“武状元,你今日还能跑哪去?”伤疤挑衅地说道。
方旭弯下腰,从靴子里抽出那把短剑,微微往回挪了点:“我可没想跑去哪,要跑我早走了,还等今天?”
伤疤咧着嘴,啐了一口:“上!”
嘭!
方泠看着厨子手起刀落,把一只烤好的乳猪从中间剁开,分成两半。
“哈,味儿真香啊!”
那乳猪散发的香气溢满了厨房。
“姑娘,这儿味重,也闷热,你还是先出去,在外头候着吧?”
厨子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看着跟只熊一样,一脸横肉,但却善良得很,笑起来qín_shòu无害的,只是落刀时吓人一跳。
他笑着看方泠,没见过哪家千金会喜欢王厨房里跑的。
“不打紧的,我就随便看看,不碍事!”
方泠在厨房里转悠,毅王府的厨房简直了,大得跟个小府邸似的,里里外外三十几号人在折腾。
今天方湘来了,毅王说要好好款待一番,所以上上下下都在忙乎。
方泠打心里喜欢毅王,虽然他年纪挺大了,但是每次跟她聊起吃的和那些宝物,都特别亲切,出手也非常大方,就算二哥不来,他们今晚晚餐的菜也绝对不会少到哪去。
只要方泠说了想吃的,下一顿绝对能在桌上看见。
方泠看够了,才从厨房里出来,顺带拿了点花生,送嘴里咯咯地咬着。
跟着伺候的丫鬟见她出来了,走上去轻笑道:“姑娘,身上带了点味儿,要不要回去沐个浴,换身衣裳?”
方泠把几颗花生分给她:“也好,咱先回一趟,距离晚餐还有点儿时间。”
她倒不是在意身上有味道,反正一上桌,那味道更浓,她就是想多换几身衣裳罢了。
回去路上,不巧遇到莫长庚。
莫长庚嗅了嗅鼻子,皱了下眉:“你……掉锅里去了?”
“哪有!我去了趟厨房。”
他笑笑:“你去那干嘛?偷吃去了?”
方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想吃还用着偷吗?毅王说了,我在府里头可是有特权的,想吃啥就吃啥。”
莫长庚看着她骄傲地抬起下巴的样子,活像一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鹦鹉:“成吧,还是你本事儿大啊,我伯父那种性格,都被你哄得那么开心。”
方泠回到房里,先是洗了个花瓣浴,把身上的味道全去了,然后换了身新衣裳,她留了几样饰品没卖给毅王,她从中捡了一样,别在发髻上,然后看着那个包着布巾的包袱,拿起来推门出去了。
“莫公子在么?”
她来到莫长庚住的院落,守着的下人见她先是行礼,然后恭敬地回到:“殿下出去了还未回来。”
“还没回来了?”
她想着刚才见着他的地方,是去毅王书房的方向,他找毅王有事的吧?
她从院落里出来,想着是先折回去呢,还是也去毅王那,想了想,看了眼手里拿着的东西,算了,都带出来了,那便给了他吧。
莫长庚来到毅王的书房,看到他难得的拿起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毅王是武将,虽识字却不好诗书,他弄个书房的目的主要是收藏文房墨宝拿来炫耀用的。
“伯父的字写得真好,”莫长庚走近,“落笔有力,笔划间有股钢劲。”
毅王笑了一下,把最后一个字写完,然后把笔搁下,说道:“还是不如你父亲写得好吧。”
莫长庚听闻,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毅王何等会察颜观色,他拍了拍莫长庚的肩膀:“不用多心,我就是随口一说。小时候我和先帝是一块儿读的书学的字,他总是好过我一些。”
毅王往椅子上坐,示意他也坐下说话。
“你和连城我也是看得见的,他写得也不如你,”毅王喝了口茶,“对了,今儿京城来了消息,方一北和李永贤开始向相王发难了。”
莫长庚问道:“情况如何?”
“连城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