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下来要比往日快上许多。
他们收拾妥当了,李央下了楼买了些行囊,顺带打听些消息。
他行动迅速,就怕被人发现,毕竟李家世子,被认出的可能性不算小。
好在这些士兵一个个慵懒地躺在客栈的各个角落里打发时间,加之他打扮也比较低调,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回了房间,四人合议即刻出发。
马匹变得相当狂躁,奔跑起来跟不要命了似的。
不用挥动马鞭,这些马就跑得极快了。
方泠隐隐觉得不对,他们的马,这几天从未这般狂躁,就是出了那家客栈,才变得这般的。
难不成被人下了药?或是客栈里的粮草有问题?
倾盆而下的大雨打在她雪白的脸蛋上,雨水顺着帽沿滴落,有的雨水从缝里钻下来,滑进眼睛里,难受得很,她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抹了把脸蛋,眯着眼睛眺望前方,找一处可以挡雨的地方停下,检查一下马匹才是。
马蹄溅起的水混着黄土,踩踏的一瞬脸,发出沉闷的声响。
忽然天上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声大作,她胯.下的马一惊,顿时间失了方寸,嘶叫一声,前蹄腾空而起,方泠心里一咯噔,想着坏了坏了,即刻拉紧缰绳。
“当心!”莫长庚大喊一声。
她的变得马匹不受控制,原地蹦了几下,方泠摇摇欲坠。
莫长庚大力一踢马肚,追了过来,他侧身扶住方泠的腰,把她带到自己身边,稳稳地抱在怀里。
方泠大喊一声:“我的包袱!”
她的马失去控制后,准备跑掉。
可别让马儿给跑了啊!她那全部家当,可都放在包袱里挂在马背上了,马要是带着 她的调味料给跑了,漫漫长路,该如何是好?!
莫长庚拔出长剑,直接刺入那马匹的喉咙,马匹没来得及跑开,便哀嚎一声,倒地不起了。
方泠吁了口气,还好还好。
其他两人看得心惊肉跳,虽然少了一匹马,但好在无人受伤。
四人暂时歇了下来,方泠凑近马匹尸体,看着从它颈部流出的血液,鲜红的血浆里带着一丝黑色。
“它中.毒了。”
莫长庚眉头紧皱:“怕是客栈那里就出了问题。”
“那我们骑的马……”李玫担忧地说道。
“恐怕没能幸免,”李央伸手抚了抚马的脖子,感觉到它血管跳动加快,“方姑娘的马毒发较快,我们的估计坚持不了太久了。”
莫长庚叹了声气:“没有马,这去西关的路途将要更难走了。”
方泠起身,看着马的尸体,感到可惜,她说道:“不慌,见着我们出了状况,想必解药很快就会有人送过来了。”
李央微微抬起眼皮:“你是说……”
旁边的林子身处,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莫长庚再次握紧长剑:“下.毒的人来了。”
林子里走出一行人,他们穿着邋遢不堪,身上披着泛黄带着泥土印记的兽皮,腰间配着弯刀,脸上黑如焦炭,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这些蛮横的糙汉子,长得高大,像八堵墙,结结实实地把他们围了一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客栈里头躲在角落闷头喝酒的那几个啊,”方泠一眼认出了他们,“大雨天的不老实呆在客栈里,有闲情出来赏雨?”
一个糙汉子笑了:“几位怎么也不住店了?走那么急?”
方泠轻笑一声:“给我们的马下了毒,我们能走得急么?”
李央说道:“这些人看着是塞外流浪的盗贼,做事不要命的那种,想着来关内偷鸡摸狗。”
莫长庚扫视他们一眼,淡淡道:“几位看着在江湖上也混了挺长时间,这种几两怕是不太见得人的,我们几个没功夫耽误,你们还是把解药交出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其中一个较年轻的汉子受不得别人这么说他,嘴上骂了几句他们听不懂的鸟语,然后抽出腰间的弯刀,高举过头顶,看着虽然有点中二,但是局势瞬间变得紧张了。
他们一共八人,全是粗壮的汉子,对付他们四个,其中两个还是姑娘,他们觉得自己占了优势。
其中一个色胆包天的,看着方泠和李玫贼笑了几声,说了几句鸟语,其他人跟着起哄,一看就是下流的话。
李玫大家闺秀的作风比较明显,被这些粗人如此羞辱,心里十分不悦,咬着牙,眉头紧锁。
方泠没太在意,啧了一声:“君子动手不动口,你们要上一起上吧,省点时间我好继续赶路。”
见着她语气如此嚣张,原本按兵不动的其他几个汉子,战斗欲也来了,纷纷掏出弯刀。
一个说道:“我知道你们身上带了不少宝贝,老实交出来,我们苟且留你们一条命!”
方泠挑了挑眼皮,指着自己头顶上的钗子:“你说这个?”
她笑了笑,跳舞时她就戴着,这些人还别说,眼挺尖的,是她带出来的一颗夜明珠。
就是这些粗汉子说话发音太不标准了,让她听了分分钟出戏,好生尴尬。
同样听不进耳的还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