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屿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刚走了两步,张峰那屋的人也打开,看见他嘴唇上的伤,秒懂,也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然后两个人走在一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
等晚上的时候,她刚拍了戏走出剧组,就见自家男人在外等。
淡薄的月光下,他站姿散漫,唇里咬了一支烟,丝缕的缭绕烟雾朝上升起,看起来痞帅痞帅的。
夏亦走过去,伸手将他的烟夺了过来,一扬手扔进雪地里。
陆北屿也不气,上前一步帮她拉开车门。
车在雪面上行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都安排好了?”夏亦问道。
“嗯。”陆北屿目视前方,“房间订好了。”
夏亦手指轻轻敲了敲膝盖,开口说道:“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紧张。”
陆北屿握住她的手,“紧张什么,在座的你哪个不熟悉。”
“熟悉是熟悉,但是总感觉性质不一样。”夏亦转头看他,“以前想怎么来都行,现在不同。”
陆北屿舔舔嘴唇笑道:“就跟平常似的,怎么自然怎么来,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少说话,有什么我来回答就行。”
夏亦点点头。
两人到达酒店的时候,双方的长辈已经到了有一会儿,显然对于这事相当重视。
互相处了半辈子的邻居,坐在一起没半点尴尬的气氛,正坐在一起说的热火朝天。
“来,小亦,过来坐。”陆婉汝朝她招手。
她身旁还坐了个高瘦的男人,手边放了个公文包,一看就是刚结束完手头上的事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夏亦冲他甜甜一笑,“肖叔叔,您可是大忙人呀,一次面都碰不上。”
“近年关了,所里就没闲过,案子多。”男人说道:“先坐。”
两人一起坐下。
陆婉汝温柔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然后低声说道:“两个孩子真般配,这么一看还挺有夫妻相的。”
坐在她身旁的夏母点点头,“这么一看,确实有点。”
“妈,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夏亦开口说道。
“没说什么,快吃菜,忙了一天也该累了。”陆婉汝招呼道。
一旁的服务生立刻走上前,打开红酒倒在杯中,走出去关上房门。
几人举杯相碰,传出一声清脆声响。陆婉汝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感慨的说道:“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吃饭,还是十年前的事。
现在想想,时间过得真快。”
“我对夏亦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常去咱们家串门的那个小娃娃。”陆叔叔开口道:“现在一眨眼,变成漂亮大姑娘了。”
在几个长辈们在伤春悲秋的感叹的时候,夏亦插了句话,“陆叔叔,那您真是一眼万年呀。”
“贫嘴的功力见长。”陆叔叔笑笑,“有当律师的天赋。”
陆北屿就坐在她身旁,看她笑的眼角飞扬。
来的路上还说紧张,这不也消化的挺好。
“北屿,给小亦夹菜。”陆婉汝说道。
“陆阿姨我盘子里够多了。”夏亦摆摆手。
“看你这孩子瘦的,怎么也得多吃点。”陆婉汝说道。
陆北屿就坐在一旁手托腮,不停地往她盘子里夹菜。
“够了够了,我过几天还有个平面要拍。”夏亦低声说道。
陆北屿勾唇笑笑,“要我看,你确实是太瘦了。”然后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体能太差。”
夏亦皱眉,表面不动声色,伸手在他大腿拧了一把。
她有时候下手一向没个轻重,这一把掐的陆北屿眉头直接皱了起来,然后抓住她的手,扣住。
又吃了一阵,夏母落下筷子,站起身来道:“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我跟你一起。”夏亦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房间内瞬间少了两个人,静了一会儿,陆婉汝忽然开口说道:“你爸对这事是怎么看的?”
“还能怎么看,他一向感觉自己的安排就是最好的。”陆北屿语调淡淡。
“你爸就是那种性格,固执己见。”陆婉汝坐直了身体说道。
陆北屿低头笑笑。
“但是我也要说句你不爱听的,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爸,这几年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见面的时候你脾气也软一点。”陆婉汝说道。
陆北屿没答话。
陆婉汝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往下说。
☆、四十五只妖
电影的拍摄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 夏亦的戏份已经快杀青了。
这段时间夏亦在雪地里翻滚打爬, 吊威亚下来之后腰酸背痛,打戏的时候也受过不少伤。
她这拼劲儿, 连张峰都看不下去了,他已经喊停了,但她自己觉得不满意, 就会要求重拍。
每次回家的时候,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陆北屿心疼坏了, 掀开她的衣服, 背部好几块磕伤, 她皮肤白,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