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原委的苏静妍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女子在世本就艰难,堂堂的皇子,当朝王爷,却为了兄弟间的纷争而去欺辱一个女子,实在是可恶之极!
顾汐握住了苏静妍的手,轻拍了拍才说:“姐姐不要生气,方才若不是太子出现,我就抬脚踹他命门了,反正他也没有自报家门,我又不知道他是谁。”
“就该踹他命门,如此恶心的法子也使得出来。”苏静妍感叹的说到,拿着帕子轻轻擦了擦顾汐泛红的眼角,“哭得眼睛都红了,这该死的宁王。”
顾汐狡黠的笑了笑,轻声对苏静妍说:“我没哭,这是我方才掐了自己一把,疼哭的。”
苏静妍听到这话,不由得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素来是个最怕疼的人,平日里稍微碰到一下就疼得直掉眼泪。”
顾汐把玩着从发间拿下的珠花,淡淡的说到:“今日遇着这事儿,我满心只觉得恶心,一点儿都不想掉泪,眼泪顶什么用,不如我一脚踹上去来得解气。可太子来了,一个娇弱的小姑娘遇到这么可怕的事儿,怎么能不落泪呢?我没有那说哭就哭的本事,便只能掐自己的肉了。”
“你这样好的姑娘,怎么能嫁入皇家呢。”苏静妍摸了摸顾汐的脸颊,轻声说到。
“总归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嫁了太子,好歹没人敢欺负我,你看,我今日就哭了一下,他就帮我了。”顾汐笑着说到。
“你就自欺欺人吧你。”苏静妍捏着顾汐脸蛋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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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汐回了府,把家里的几个人都喊到了老太太房里,又把下人都屏退了,才把今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被吓到了,确认顾汐真的没事之后,大家才放心的骂起了宁王。
顾潮甚至说出了带人去把宁王套了麻袋打一顿的话,连平日里端着的文人皮囊都不要了,可见是被气疯了。
老太太最后发了话,不许顾潮胡闹,可也不会把报仇的希望放在太子身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顾鸿卓命人去查那宁王,哪怕只有一个小口子,也能把那小口子撕扯开来,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只不过这事儿到底是关系到顾汐的名声,要暗地里悄悄的来,不能打草惊蛇。
安抚众人之时,外头老太太房里的人进来通报,说是太子命人送了东西来。众人便去了外头。
德文见着顾家众人到了,便先给行了礼,才对着顾汐说:“顾小姐,殿下说,今日您受到了惊吓,特命奴才来给您送些东西压压惊。”
顾汐道:“劳烦公公此时还跑一趟了。”
德文笑着道:“顾小姐客气了,殿下说让顾小姐安心,殿下定会将事情处理好。”
“好。”
“既然东西送到了,殿下的话,奴才也带到了,这便回到。
“既如此,公公慢走。”顾汐对德文说到,转头示意了一下拂冬。
拂冬便拿了个荷包出来递到德文手上:“公公今日也辛苦了,拿去吃点酒也好。”
德文谢过顾汐,给众人行了礼便走了。
老太太对顾汐说到:“天儿也不早了,陶陶一会儿喝一碗安神汤,就早些睡下吧,等明儿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好,听祖母的。”顾汐凑到老太太身边笑嘻嘻的说。
顾汐回了自己的陶然斋,看起了太子命德文送来的东西。
一些宫内的糕点、一些甜蜜饯儿、几筐冬日不多见的果子、还有一些钗环首饰之类的东西,这些都不是什么多稀奇的玩意,惟有一盏琉璃灯,才是一件稀罕之物。
这琉璃灯乃是由五色玻璃制作而成,上边是乃是一个女子举着一盏琉璃灯的花样,那女子依稀可见面容娇美,身姿婀娜,巧的是手中提的琉璃灯便是这盏灯的模样,好似画中画一般,十分的好看新奇。
琉璃在如今的世道,是个十足的稀罕玩意儿,莫说拥有,便是见过的人,也着实不多。这盏灯便是琉璃制作而成,且这上边的花样绝对不简单,估摸着这价值与这灯是一样的好看了。
顾汐让人将其余东西都拿下去放好,惟有这盏琉璃灯,正巧入了顾汐的眼,不舍得放入库房积灰,特意腾了个架子出来摆放。
摆在屋里头,时时见着,还能开心开心。不得不说,太子殿下今日这礼,算是送对了。
出了上元节,这个年节便算是正式过完了。转过了年,顾汐便又长了一岁,等到了夏日里荷花盛开之时,便是顾汐的生辰,估摸着今年的下半年里,宫里就会定下婚期了。
过了这年,顾潮便要启程回书院了,原先便是因着顾汐突然被赐婚,加上快到年关了,才赶回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临启程前几日,老太太突然受了寒,吃了药也一直不见好。
最后,顾潮决定不回书院了,留在家中,原先去那与京城相距甚远的书院也是因为那儿名声斐然,可也不是非去不可。
顾潮带了人快马加鞭赶去书院处理了一番,便回了京。
林氏也一直在老太太跟前侍疾,实在腾不出手来管家了,便索性趁此机会,把府里管家的活儿交给顾汐,专心去侍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