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二叔大大咧咧地指了指路上玩闹的两人,“这两个人感情好啊,小梁一个北京人都来找澈儿耍,这样澈儿也是有个好朋友了。”
很多时候思绪一被打断,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再去想了。
二婶的疑惑被打消,可能真是两个人感情好。
她拍了拍围腰,转身进屋,“进去了,收拾了睡一下起来去掰苞谷。”
堂哥堂嫂出了车祸,白澈这个孩子才十五岁突然就成了孤儿,他们都很心疼。虽然没有抚养他,但平时也有尽心尽力帮忙。看到白澈现在生活得好,他们也是真心替白澈高兴。
回到了家的两人上了楼准备睡午觉。
不过林子里无数的蝉鸣声夹杂在一起,聒噪得让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梁君清十分头疼,“这声音好吵啊。”
关了门也关了窗户,已经好了很多了。白澈也没办法完全消掉这样的声音,无奈道:“我也没办法,习惯了就好。先睡吧,睡着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梁君清瞥他,对他这个理论表示十分怀疑。
白澈握拳抵唇咳了一下,想了想道:“下午带你去找好玩的。”
梁君清:“不好玩怎么办?”
白澈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梁君清的脸,道:“不好玩就把我给你玩。”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就显得有些色.气暧昧,夹杂着丝丝蛊惑,莫名的勾人。
听懂了他意思的梁君清身体立时就酥酥麻麻的。他瞪白澈一眼,拍开白澈的手,没好气道:“睡觉!”
然后就背对着白澈躺下。
白澈笑了笑,也躺下,整个人都凑上去,双手去搂梁君清的腰。
梁君清甩开,他再搂,甩开,再搂……
重复了几次后,梁君清闭上了双眼,任由他去了。
——
两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梁君清还记着睡觉前白澈说要带他去找好玩的。醒过来就说要去。那架势跟小孩向大人要糖吃一个样。
然后他就被白澈带到了山上的一片林子里。
林子很大,有柚子树,桔子树,桃子树。其他的他就不认识了,认识这三样还是因为树上挂了果。
他抱着个装过饼干的铁盒子跟在白澈身后,有些愣。
他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他没见过。
白澈捉了几只蝉蛹,打开了铁盒子放进去又关上。
梁君清:“这是干什么?”
白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眯着双眼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你不是嫌它吵嘛,我把它的吵声扼杀在摇篮里。”
“诺,就是这个东西。”白澈又抓住了一只,捏着拿给梁君清看,“在地下埋了七年,一出来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一样叫唤。”
褐色的小虫子,肚子底下八只足不停地扒拉着。梁君清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些好奇,接过来放在了手心仔细看。
“原来蝉蛹是长这样的。”
“晚上从地里爬出来爬到树上,明天它就破壳了。它的壳医用名叫蝉蜕,小的时候,我们还会找它的壳去卖钱,然后就去买个西瓜回来吃。”
后来他爸爸就去找了块沙地开始种西瓜,他每年都有吃不完的西瓜,再也没有买过了。
“啊?!”梁君清很惊讶,他也看到了旁边有蜕下来的壳,这么轻,一个夏天也找不了两斤,这东西能卖几个钱啊……
梁君清看着手里还在爬的蝉蛹,有些出神。他好想找到那个在夏天会跑出来找蝉蜕的小白澈,然后将自己用不完的零花钱全给他买西瓜!
……
蝉鸣声不停,捕蝉蛹的活动也在继续。
白澈又捉了一些放进盒子里,“有多少了?”
“嗯?”梁君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白澈是在问他抓了多少蝉蛹了,他掂量了一下盒子,道:“大半盒了。”
“差不多了,回去吧。”
此时太阳正要落下山去,远处霞光万丈,瑞气千条,蓝天下的白云被阳光晕染成深深浅浅的橙黄色,似花团锦簇的锦缎一般流光溢彩。
低处千倾良田花叶堆簇,高处山峰连绵木林茂密青翠苍劲。而山坡的另一面,山脚处则是一大片草地,草地上有牧人骑着马赶正低头吃草的牛羊回家。
草地与林子相接处是一圈火红色的花树,花树再顺着远处林子蔓延,一大片又一大片,漫山遍野,像是花海一般。
有些远,梁君清认不出那是什么花,就是觉得很美。
白澈看梁君清往那边多看了几眼,主动解说了起来,“那边是草场,周围的花是杜鹃花。如果想骑马的话,还可以租马游玩。本来打算带你去看的,但我们明天就要走,来不及了。”不是多么稀奇的地方,这人去过的地方比那里好看的肯定很多,所以,他也没有把那里纳入必须路线。
两人刚走到下坡的路上,夏日里的阵雨噼里啪啦地一通浇了下来。
就快到家了,两人也没怎么跑。
不过过了几秒过后,白澈突然拿过梁君清手里的饼干盒子并加快了速度,“你先回家,我去给二叔他们收一下玉米。”
梁君清忙跟上,“我也去。”
这样大的雨,没几下就会淋s-hi了。多个人的话也能快点收完。
但他裤兜里的手机又骤然响起来。
梁君清边跑边掏手机,发现还是苏特打过来的。
他拇指一滑接通了放在耳边,一手护着手机挡雨。
“什么事啊哥?”
下一刻,梁君清就听见那边的苏特急吼吼的怪叫:“高远结婚了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