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默默将口中的苦涩全部吐出,转而继续享用手中那曾被裂云嫌弃的干饼。
骓儿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珍兽,味觉相当的超凡脱俗!
夜色渐深,露深微凉,水籴儿从一个布包内取出一件粗陋的披风,看了看一旁已趴着睡下的裂云。
裂云骓脑后的鬃毛很长,奔跑时随风轻逸,十分灵美。而身上的毛发虽然光滑而油亮,却是极短的,应该无法御寒吧。思忖片刻,她直接将披风给裂云盖了上去,自己则坐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野外的夜晚并不宁静,各种奇怪的虫鸟鸣啼之声唧唧不止,而远处更有类似凶兽的低吼之声。
突然,裂云骓警觉的睁开眼睛,盯着远方的漆黑,看了好一会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上的破布,再看看树角抱成一团的水籴儿。
它鼻中深深呼出一口气,起身悄悄走过去,挨着水籴儿重新趴下!
清晨,露莺在枝头跳跃,清脆如铃般的叫声让水籴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头正枕裂云骓的身上,而手还环抱着它的身子。
怪不得昨晚凉着凉着突然就变暖和了呢!
水籴儿虽然性情淡漠,但是对于许多动物,她还是会有丝丝的亲近感。
昨日只顾着狂奔赶路,也没细细去感受到。此时方才发现,这裂云骓真不愧是稀罕的珍品奔兽。不但看上去毛光柔亮,摸上去也是体感温厚,抱着它时更觉着壮实有弹性,手感极佳。
她忍不住用脸在它脖后那柔顺的鬃毛上蹭了一下方才起身。
昨夜的火堆仍有微微余火,带着缈缈烟气和淡淡的油木香。水籴儿来到溪边简单洗漱后,用溪水灭了余火,细细收拾一翻便要再次出发了。
裂云骓驮着她朝林子走去,看来想要继续前进,需要先穿过这片林子。
这林子里高树矮丛,并不适合急驰。所以裂云骓虽然在丛木中,依旧是灵活的穿行着,但速度比起在空旷处仍是慢了许多。
十多年来,水籴儿从未离开过云霄阁那个华丽的牢墙。照理来说,一般人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见到此等新环境新事物,早就兴奋不已,处处好奇了。
而她,却依旧一派冷然,眼中空洞,那些从未见过的花鸟虫兽都丝毫未能打动她,她对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般的漠不关心。
只是路边突然出的几具盘豹尸体,仍是引起了她一瞬的注意。
盘豹,一种肉食凶兽,体大如熊,行动如豹,迅猛凶残,通常三五为群,依水而居,善于守在水源附近伏击其它前来饮水的活物。
这些尸体离她们昨晚休息的地方并不远,若非已经死去,说不定她昨夜便已成了这些凶兽的夜宵了。
只不过这些尸体还很新鲜完整,死去的时间应该并不太长。难道昨夜这附近还有更加强大的凶兽,否则如何能一下捕杀数只盘豹?杀了盘豹却留下完整的尸体,看样子不是吃饱了,就是不感兴趣,倒是也让水籴儿逃过了一劫。
林子并不大,很快便已走出,裂云举蹄嘶鸣一声。像是提醒着水籴儿我要开挂了。水籴儿赶紧伏下身子抱紧裂云的脖子。
裂云骓一个纵身便冲了出去,速度极快。它这一路都尽可能的挑了些平缓的地势,利于它飞驰。那速度,估计连一些善于翱翔的飞禽,都无法与之相匹。
如此这般的也又奔驰了大半日,中途只停下一次补给些水食。
日仄之时,裂云骓终于缓下了速度,它轻轻嘶鸣几声,像是提醒一般。水籴儿睁开眼睛坐直了起来。
与之前所见之景皆不同。
眼前真乃美景如画,有山有水,有花有木。山非巨岭险峰,而是秀丽山峦,连绵起伏,其中立有巨石,形态奇美;木则种类繁多,有果丛绿草,也有巨树翠竹,还有繁茂花叶,简直缤纷斑斓。
环境极为的幽然宁静,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带有仙蕴一般,吸一口都让人为之神怡。
眼正前方,是一条宽敞的石阶路,所通向之处隐约可见有座巨型的黑色大殿。
裂云骓显得有些不安,轻踏脚蹄在石阶前左右徘徊着,始终不肯踏前一步了。
水籴儿也感觉到有种微微的压制力,这兴许是某种禁制,用于防止一些妖禽凶兽乱闯吧。这种禁制对奔兽裂云骓来说,定是极为不舒服的,以致它无法再前行。
想必前方便是她要去的决溟外殿之门了,自此以后,她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水籴儿依旧是滑滚的姿势爬下了裂云骓背。
她缓了下气息站定起来,对于前方人见人破胆的决溟之境,她竟是眼都未眨一下,迈开步子便向前行去。
009
铛————!
忽然一声巨响,一根铁杵贴着水籴儿的鼻尖立于她的面前。
她上下挪动了下眼珠,原来,面前这玩意竟是一把长刀。刀尖稳稳扎入石阶之内,露出的部分既比水籴儿的个头还长出一截。浑身赤黑的金属长刀冒着厉厉冷光,还发出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