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疑神疑鬼,两人之间也越离越远。
当年他不知道顾廷均那些鬼蜮伎俩,如今都清楚了,哪里还弄不明白?恰好那天秦桑去他家,恰好被他听到打电话,恰好去了看到她跟顾廷均在一起。哪里来的这么多恰好?
一切都是秦桑跟顾廷均配合,算计好了的,就是等他钻入圈套。
无利不起早,秦桑费尽力气又是演戏又是挑拨又是诓骗,肯定是收了好处,出卖了楚安离。
祁墨后来又问了楚安离一些细节,才知原来她当初在餐厅无故被投诉被辞,又听人介绍找到的那份助理的新工作都是顾廷均的圈套。祁墨就更确定了,秦桑肯定也是这圈套中的重要一环。楚安离才回国时,秦桑还一直帮顾廷均,必定是一直都有牵扯。
祁墨想通了这些,却实在不知如何跟她开口。她是多么看重那些亲人,要是让她知道真相,该多难过!
他只得借着秦桑来吃饭,敲打她,让她以后自觉远离楚安离,别再惹事。
可是,事情终究会有败露的一天。
祁墨往门口一站,反手把门给带上,冲着就差抱成一团的秦桑和魏淑君冷笑道:“跑什么?都给我站回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秦淮一脸悲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李平山一看祁墨来了,登时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把秦天骏拉到旁边站着。
前有祁墨,后被楚安离用剪刀指着,秦桑又恼又恨又怕,转过身嚷道:“脱脱脱,我脱!”
她先脱棉袄,楚安离拽了就扔地上,秦桑后又将里面的那件外套给脱下,楚安离从她手里夺过来,剪刀扎上去,咬紧牙关用力的往下划,嗤啦一声。
从小,只要她喜欢的,自己能给的就给。因为她是妹妹,她是舅舅舅妈的女儿,她要对她好。
但是以后,这种蠢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周围没一个人敢动,就这样看着楚安离面无表情用剪刀将原本质量上佳的一件衣服划烂了,彻底报废了。
屋内没开空调,秦桑就穿着一件薄薄的针织毛衣,冷得浑身都发抖,袄子也不敢去捡,眼泪流下来跟血混在了一起,狼狈至极。魏淑君将她抱着,心惊肉跳。
她只觉得楚安离那狠狠的一刀一刀,就像是在撕扯着她身上的皮肉,此时已经皮开肉绽了,鲜血横流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楚安离将衣服划烂砸到秦桑脸上,然后转头对满脸惊悚的李平山言简意赅道:“把小宇和天骏带走。”
李平山心里头有很不好的预感,仓惶张望了一圈,跑进房里将小宇用小被子包好了,然后果断的拉着天骏出门避难了。
楚安离胸腔里那股暗黑的烈焰越烧越旺,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的冷静的可能。
她只需要发泄。
从客厅开始,楚安离只要是手能碰到的东西,全砸了,椅子,玻璃杯,水果盘,电视,水壶,盆栽……屋内登时轰然连响,恍如狂风过境。
楚安离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脸色苍白,胸口起伏重重喘着气,眸中仿佛聚集了阴云,压抑到让人心惊。
她左右张望了一圈,又推开房门进去了。紧接着,又是哐啷巨响。
秦淮颓然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魏淑君又是怕又是心疼,拍着大腿连声叫“哎哟”,试图去阻止楚安离,免得自己损失更多。
祁墨冷眼扫她:“给我老实呆着!”之前为了不让楚安离多想,尚能对这家人留有几分表面客气,但是现在,他无需再给好脸色。
他威势逼人,仿若她敢去阻拦,遭殃的就是她,魏淑君只得缩了回来,听到房间里的摔砸声,心都在滴血。秦桑站在原地,咬着牙神情暗含愤恨,却不敢造次。
祁墨怕楚安离误伤到自己,之后都随在她旁侧,直到这个房子里除了几个大活人,几乎没有完好的了。
脚边全是碗盘的碎瓷片,楚安离愣愣的站着,突然一阵无力的悲哀汹涌而上,眼眶发红。
祁墨握住她的手腕,给她轻轻揉了揉,又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侧低声道:“阿离,跟我回家吧。”
祁墨揽着她,带她离开。魏淑君拉着秦桑赶紧闪到一边,她现在看到楚安离,就觉得不寒而栗,生怕她还没砸够,又来打人。
然而,楚安离眼睛木然,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就出去了。
等电梯的时候,秦淮追了出来,他眼角湿润,朝着楚安离伸了伸手,“阿离,是舅舅对不起你。”
楚安离看向他,泪珠无声滑落,这个木讷老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