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以防万一,边戍还是决定再等一天,待次日清晨,亲自带人打开城门进去检查,发现衣衫破烂、身体残破的城民都七扭八歪的躺在街道上。
将士们立刻动手将人都抬到开阔处,由军医和附近找来的大夫逐一检查治疗。
又过了两天,饱受瘟疫折磨的城民都恢复了意识,纷纷露出了“我还活着”这样惊讶怀疑的表情。当城主和其他被边戍救出去的人进来寻亲,他们才敢相信这的确是真的。
这一场可怕的疫病令整个潼州城陷入浩劫,不少人因而失去家人,连带居所也在大规模的争斗中被破坏。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从活死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不由得悲喜交加。
几日休养过后,元气大伤的城民虽然尚不能自如活动,但还是自愿在城主的带领下来到城外大帐求见皇子殿下。
边戍从帐中走出,就见城主率先下跪,身后乌泱一片延绵数里,均拜倒在地,口呼千岁,场面煞为壮观。
“城主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边戍心知肚明,却还一脸惊愕去扶城主。
城主泪流满面,不肯起身,代表城民对边戍感激不尽,尤其是边戍身为皇子,不惜涉险入城救人之恩,令他们铭记在心,此生难忘。
边戍安抚了几句,将佟凛请出道:“此番消除瘟疫之功,当属这位阴阳师,若非他带来返魂香,恐怕连本王也早已命丧与此。”
佟凛愕然,他只想做个低调安静的阴阳师,干吗让他面对这么大阵仗。
众民感恩叩拜,多谢安大人救命之恩。
不少人曾听说过安谨的名声,知他是一位民间阴阳师,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拯救过不少村庄城镇,如今亲眼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甚至比耳闻还要厉害,竟能起死回生,堪称奇迹。
不少姑娘哭着想要给安谨为奴为婢,不少汉子叫着想要给安谨做牛做马,均想要以身报答。
边戍越听越不对劲,一张俊脸顿时拉黑,将佟凛赶回帐中,佟凛莫名其妙,心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叫他出去接受感激的是边戍,如今把他赶走的也是边戍,青春期的少年真是难以捉摸。
之后的日子,边戍将河道疏通完毕,佟凛又祈福施咒唤来青鹭火,夜晚时分,方圆百里都见到夜空中双翼发光的吉祥之鸟飞过,得知它能保佑五谷丰登和家人平安后,对他二人愈发仰慕感激,整个潼州城的人私底下都认为,若是边戍日后能够继承皇位,必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潼州城一带终于从洪涝和瘟疫的侵害中摆脱,逐渐恢复了通商和农耕等正常生活,城中百废待兴,欣欣向荣。边戍与佟凛也启程返回了京都,还未等进宫,便听到了一个消息——旗渊被太子扣押了。
听说之后,边戍立刻便想去太子府要人,佟凛拦住他道:“你先别急,以你目前的实力,还不能跟太子硬碰硬,一旦被他抓到把柄陷害于你,此番潼州城之功便只能浪费用来抵过了。”
边戍因为太过担心师父,所以一时有些冲动,听到佟凛的话后便冷静下来。他沉思片刻,勾起嘴角,笑得颇有几分邪气:“你说的对,与其和太子产生冲突引起父皇不满,不如让他自己乖乖的把师父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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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惜中途出了岔子,他用以踩低边戍的制胜法宝竟然不翼而飞。
盛怒之下,他将看守返魂香房间的所谓高手一人赏了一记耳光,打的他自己手都疼。然而这并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命人将一众高手的眼睛挖掉、耳朵割掉,反正他们也只是一群“小聋瞎”,留着眼睛和耳朵也没有用。
丘荼更是心痛不已,那返魂香是他遍寻国土海外才终于找齐材料,又炼足九九八十一日才终于制成,若不是碍于还要仰仗太子,怎么舍得贡献出来。
二人认为这件事必然跟边戍脱不开关系,知他将旗渊留在京中,更是对此深信不疑——除了旗渊,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
太子与边戍乃是皇位之争,丘荼与旗渊则是宿怨已久,二人当下便决定将旗渊扣押在太子府地牢,待边戍回京去皇上面前邀功,便以人赃并获为名让他在皇上面前失尽脸面,前功尽弃。
旗渊没有分辨,也没有承认,只说一切等十四殿下回京后定夺。
太子恨得咬牙切齿,想要亲自赏他一百八十鞭子,还得是沾着盐水的,再准备了一系列酷刑刑具,任他骨头有多硬都给他打碎。
但丘荼比太子要稍微冷静一些,让太子暂时不要动旗渊为好,否则可能会被有心之人说他动用私刑,毕竟朝中文武百官并非所有人都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尤其是还有很多旗渊昔日的同袍好友。
太子这才忿忿离开地牢,嘱咐下人不许给旗渊送饭,除非他肯乖乖求饶,或许会赏他一碗狗粮,否则就每天给他一碗水,别让他死了就是。
旗渊铮铮铁骨,怎会如他心愿讨饶,运转内力闭目养神,完全无视太子每天的威胁。
太子憋气不已,脑残粉一样关注着潼州城那边的消息,听到“边戍”二字便情绪不稳,待知悉边戍解救潼州城于水火之中,更是差点吐血。
所以边戍的人马还未踏进城门,太子便已整装待发,急匆匆前往皇宫,站在御书房门前等候,以为边戍一定会急吼吼跑去邀功。
谁知他等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