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上山头调头,尾部多个喷口涌出淡蓝色火焰,速度骤增,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行驶中,吉国升忽然说:“上官家族要派高手过来。”
阿乐把车窗摇下来,看着下方飞快掠过的山川大地,淡淡一笑,“来多少就杀多少。今天杀不了,明天也能杀。大不了老子不要这份基业,总要杀得上官家付出足够的代价为止。”
落日城一座宅邸内,张家四长老双眼微眯,正在假寐,只是手中茶杯不断旋转着,显示出他其实并不象表面上那样平静。
张勇锐走了进来,在对面坐下,“四爷爷,出来之前二爷爷说过,此番血战,对外尚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在帝国立威。”
说到这里,张勇锐一摊手,道:“虽然我不明白要立威给谁看。”
四长老慢慢张开双目,向张勇锐看了一眼,说:“二哥对你颇为看重,也是时候让你多知道些东西了。此次其实不止是我张家,除了赵家,其他四家,乃至部分上品世家也是同样的想法。这威,是立给陛下看的。”
“陛下?!”张勇锐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原因。四长老却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微不足道的闲话,“陛下自登基时起,就喜欢提拔寒门的年轻人,经过这些年历练,那群寒士亦是人才辈出。”
张勇锐听到这里脸色有异,四长老如此特意指出来的,当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年轻人。所谓寒士,大多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出身。
四长老又道:“如今帝国有中兴之兆,陛下当然就想做旧时代的明君,让权力重回人民手中。只是天下三分,有两分却是在世家手里。那些寒士纵然心比天高,却也难免有心无力。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
张勇锐此时镇定了一些,把四长老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难道要制定新法?”
四长老“嘿”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方今世家的格局,历经千年,确实是太平得有点久了。”
听到这里,张勇锐恍然大悟,“若陛下决心要动一动祖上传下来的法规制度,光这些世家就能把陛下折腾的够呛!”他随即有些懊恼地道:“就是这个赵天乐也太傲气了一些,这等寒士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号人物。”
四长老道:“嘿嘿,这种人都是一把双刃剑,看你会不会用了。只不过想于此战压过上官玲,却是没可能了。齐王也来了永夜,他不会插手小辈争斗,可在他眼皮底下别想有半点取巧,只能老老实实地打拼战功。” 说着,四长老轻喟一声,说:“只是张家所有希望都在大哥那门里,而大哥偏偏和陛下所要改革的新政不谋而合,大哥也不想想,张家屹立于帝国少年可不是靠着陛下。祖宗之法是可以变的吗?大哥再有能力还能强过我张家的先祖不成?”
张勇锐脸有愧色,沉声道:“是我太不争气。” 四长老摇摇头,“不用妄自菲薄。你也算不错了,至少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在你的年纪,也不过如此而已。张启明的资质百年难遇,张义坤更是天纵之选,比不过他们,也很正常。只不过……”
见四长老欲言又止,张勇锐忍不住问道:“只不过什么?”四长老却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你还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专心准备战斗即好。”
张勇锐点了点头,这时忽然心中一动,“四爷爷,我倒有一个想法。”
四长老一眯眼,道:“哦?说来听听。”
“栾武涛受伤之事,若处理得当,或许也可以变成好事,要知道陛下三令五申的禁止内战。上官玲这娘们的为人我曾听说过,这人心性古怪,行事肆无忌惮,而上官家族与我张家并无宿怨,打伤栾武涛多半是她自作主张。而且我还听说,他们之前就曾经有过冲突。”
四长老“唔”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张勇锐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此事错在上官玲是无可争议的。上官家族这些年实际上并不如表面风光,无论家族内部还是在朝堂上都有很多问题,只要给上官家族施加足够压力,再额外许些好处,双管齐下,不难从中获得一些好处,这些好处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恩助力。” 四长老缓缓点头,赞许地道:“考虑大事的时候能够不被感情所左右,你倒是成熟了许多。我一直在想这次冲突之事如何向家族回报,你说的,也正是我想的。哼!这事倒由不得上官家族不答应。”
张勇锐趁势道:“此事如果成了,必可在族内记一大功。到时在向芊芊妹妹提亲,岂不是一举两得。”
四长老看了张勇锐一眼,见这个侄孙眼中全是热切,不由哂然道:“想法是不错,成事可能性却不大。” 赵风雷目光低垂,道:“这次全靠四爷爷了。”
四长老起先还不以为然,随即现出沉思之色,闭目不语。张勇锐还有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原因没有说出口,大哥和三哥现在虽然看似处境相同,彼此走得很近,但若论血缘,大哥和二哥之间要亲近得多,所以四长老怎么也想试试。
许久之后,四长老方道:“也好,未尝不可一试。” 张勇锐脸上喜色一现,“那我这就去联系上官玲,务必要让上官家族出些好处!”
四长老点头道:“去吧。”虽然他才是主事之人,不过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历练小辈,自然放手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