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因为他这个眼神而神情一凛,紧蹙的眉头带着隐忍的担忧。
“你到底想怎样?”陵越咽了口唾沫才忍住即将失控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而从容。
少恭看向他,笑了笑,“交出日记本和解开记忆禁制的方法,让我得到我想要的。”
“那不可能。”
一旦欧阳少恭得手,那么他势必要进行他的计划,就再也没有什么拦得住他了。
“是吗?”少恭冷冷一笑,微微抬起头,“那就看看,鹿死谁手了。”
随着他话音落地,从他身后猛地窜出三道迅猛的身影,朝着陵越等人攻了过来。
悭臾挥舞着手里的钢琴线朝陈霆而去,陈霆看了希宇一眼,快速给了曾祥一个保护众人的眼神,便迎上了悭臾的攻击。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手了,然而陈霆却突然发现,每隔一次见到悭臾,对方的身手都会相比之前要精进很多。那种硬度的钢琴线在他的手下就如同灵蛇一样,带着淬毒的锋利獠牙,撕开了他的防御。
银线闪过,陈霆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一个口子,他低头看了一眼,神情冷肃了几分。将那把还染着米雪儿鲜血的匕首握在手里,左右避闪着钢琴线的攻击,脚步灵活的移动到了悭臾的近前。这一点也是他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钢琴线长且锋利,但如此同时,也注定了它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它无法迎击近距离的攻势。而陈霆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将自己逼近悭臾面前,让他不得不放弃擅长的钢琴线,和自己面对面的徒手搏斗。
而另一边,恒久的行动却依然镇定从容。他不远不近地站在略商对面,彼此之间横亘着的距离,就仿佛是难以跨越的天堑一般。
“怎么不动手?”略商勾着唇角笑了笑,但看在别人眼中,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和你交手。”恒久眼眸清淡,就如同三四月消散在清晨的薄雾一般。
略商突然摇了摇头,就好像自己在听着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
“如果可以,你是否根本就不想与我相识?如果当初你初到海城调查科的时候没有被我缠上,现在你是不是不用这么为难了?”
恒久敛下眸,“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什么为难的。该做的事情,我从来不会逃避。”
略商面色一僵,随即咬着牙自嘲地笑了笑,“是呀,心狠手辣的刘博士,又怎么会心软呢?”
话音落地,他猛地纵身而起,横腿一扫,朝着恒久的面门毫不留情地踢了过去。
恒久对于他的攻击,却似乎一点也不惊慌,洞悉一切的光芒始终闪烁的清澄的眼眸中,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略商的攻击。二人你来我往的交手之中,略商却始终无法占上风,恒久以守为攻,却还是能将他牢牢的压制。
而当他和陈霆都疲于应付对面攻击的时候,陵越这边势单力孤的抵挡就显得力不从心起来。黑衣男人的攻击比起之前更加狠辣,每一招都朝着陵越致命的地方打过去,右手锋利的钢爪如同三把避无可避的利刃。几次下来,陵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剌出了数道口子。
“陵警长,我说过的,当初你不让我拿走我想要的,早晚要用别的东西来还。而且我这个人最是贪心,不仅要拿走本金,还要跟你算利息的。”那男人看着陵越略显慌乱的呼吸,脸上露出嗜血的光芒。
陵越抿着唇,冷眸瞪了男人一眼,“所以你杀了子骞?”
“姚子骞?”男人提到那个被自己几乎虐打致死的男人,眼中闪过不一样的异光,“他的死,是他自找的,和那两个学生一样,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拿走别人的东西,都是自寻死路。”
男人的话残忍异常,就仿佛世间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被他放在眼中。而随着他的话,其手下的攻势也更加敏捷,陵越仓皇闪避之下露出右侧的破绽,他抓住这个机会,钢爪毫不留情地落下。
‘刺啦’一声,就在陵越腰侧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哥。”兰生看着他受伤倒地,心中一急,眼看着就要朝陵越冲过去。
男人看了兰生一眼,又看了看跪倒在地上捂住伤口的陵越,唇角勾出一个血腥的弧度,再次慢慢抬起钢爪,对准陵越的左胸口就要刺过去。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再看过去的时候,黑衣男人的钢爪已经深深刺进云溪的肩窝,鲜红的血液顺着冰冷的钢刃汩汩地流出来,几乎将那件暗红色的衣服染成了黑色。
“云溪?”陵越愕然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韩云溪紧咬着下唇,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欧阳少恭,“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他。”
欧阳少恭面色阴沉,眼眸却寒冷如冰,“我以为,你并没有将过往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我的小傻瓜也学会骗人了。”
云溪面色一僵,微微敛眸,“我没有骗你,你想要做到的,我都会帮你。”说着,他微微侧首,看着身后的陵越,“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谁对我好,我都知道。”
他这话,看似是说给欧阳少恭听,但却唯有陵越心中明白,他此话的意义。
“云……”他顿了一下,心口一酸,“屠苏。”他从后面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欧阳少恭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抹异色突然在眼底闪过。
他笑了笑,对一旁的黑衣男人道:“如此正好,留下云溪,陵越……”他顿了顿,迎上云溪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