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钻进车,习惯性地抱住了她家女王的小蛮腰,“美第奇跟你说什么了?她不是来拦着你的?”
夜色浓重,她们这队人马悄然急切地离开了木屋。
“丽兹…”
“嗯?”
“你怎么不理我?”
马车的速度比平常快,江心言有些不适应,缩着身子窝在她怀里,勾住脖子,送上香吻。“是不是美第奇威胁你了?怎么这么急着走?”
“没有。”咬住柔软的耳垂,在她鬓边啄了一下,“我们要在天亮前抵达港口,那里有人接应。”
“告诉我,她说什么了?”
伊丽莎白拉紧她身上的披风,无奈地笑了笑:“她想让我嫁给她儿子,下一任国王,以防止玛丽-斯图亚特对她儿子有企图。作为回报,法国将归还加莱,并帮助我们对抗苏格兰。”
“你答应了?”
“嗯。”
“!!!”
小玫瑰那个着急吃醋又不敢说的样子,逗得伊丽莎白忍俊不禁,捏捏她的小鼻子,亲了一口:“傻瓜,答应归答应,我可没说一定要做到。”
“可是,加莱……”她知道伊丽莎白很想很想收回那块地,也知道苏格兰一直是心头大患。
“她告诉我,玛丽想嫁给下一任国王,继续留在法国,那样政权就会一直把控在吉斯家族手里,美第奇想做摄政王,不能让玛丽打她儿子主意,目前她在朝臣中拉选票,如果她能促成英法联姻,就会赢得更多人支持,这是她想要的。”
“我不信她会真的归还加莱。”江心言听着觉得不对劲,嗤笑一声,摇头。
伊丽莎白表示洗耳恭听:“噢?说说看。”
“如果你跟查理王子结婚了,英格兰就会成为法国的附庸,表面上看美第奇帮你对抗苏格兰,挺好的对吧?但这根本不算什么回报,一旦你拿到苏格兰王冠,就连同英格兰和爱尔兰全部归了法国人,而她又成功当了摄政王,到时候还管什么加莱不加莱的,这老太婆想的真美!”
江心言气呼呼地放连珠炮,停了一下,觉得不爽,又继续说:“而且她那是天主教国家,你是新教,联姻那不是找架打吗?丽兹,我跟你说,千万别上套,你绝对不能为了一块地,去冒失去新教徒支持的风险。”
“不愧是我的小玫瑰,真默契。”耳边擦过s-hi热的吻,呢喃着酥|麻入骨的声音。
“哼……”傲娇地鼓起腮帮子,撅嘴,“那你还答应她?”
“不答应不让走,我也没办法。”
“……”
“玛丽留在法国的可能性不大,苏格兰后院已经起火了,她要是再不回去救火,等着她的就是权力被架空,所以…”沉吟着拉长尾音,挑眉瞟向小玫瑰。
“她会再次结婚。”江心言笃定。
“聪明。”
“难道她真的只能靠婚姻保住王位吗?”
“别无选择。”
江心言低着头,咬住了下唇,她觉得不是玛丽的错,苏格兰局势那么混乱,比法国还糟糕些,一个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暂时没功夫同情玛丽,因为美第奇这么一掺和,她想到了更重要的事——阻止伊丽莎白介入法国宗教内战。
“美第奇把我当傻子,那就跟她玩玩。”搂紧小玫瑰香了一个。
但是小玫瑰极其不配合地推开了她。
“心言??”
“你别跟她玩,丽兹,让他们法国人自己打架去,咱别掺和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语气,有点组织不好语言,她想说什么来着。
伊丽莎白不依不饶地把她捞回怀里,软唇贴上柔嫩的脖颈,轻轻啃咬吮|吸,种了一大颗草莓,满意地笑笑:“当然要先解决国内的家伙再说。”
一说国内,又是各种事。
江心言愣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好像卷进了漩涡里,明明直觉有危险,却身不由己地参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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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伦敦。
天空y-in云密布,寒风呼啸而过。
往常热闹繁荣的街道一片荒凉萧条,无论商人、牧师、农民还是流浪汉,都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几乎都被叛军占领,他们身披以牛角人眼图案为徽章的黑袍,手持长|剑,一路高喊着“为了英格兰”向王宫前进。
奥洛拉着埃莉诺,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间商铺旁的稻草堆里,屏息凝神,心脏跳得飞快。
直到马蹄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她们松了口气。
“骑兵走太快,我们肯定赶不到他们前面,怎么办…”
“我知道有条近路。”
奥洛牵起一身狼狈的埃莉诺,轻手轻脚地钻出稻草堆,后者突然捂住了嘴,身子往前栽了一下,干呕。
“怎么了?”
埃莉诺难受地捂住胸口,那张跟伊丽莎白相似的脸皱成了一团,摇摇头:“没事,有点晕,快走吧…必须赶在叛军之前进宫。”
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他们动手,真正的女王却依然没有回来,迫不得已之下奥洛只好冒险把埃莉诺救出来,因为戒备森严的缘故,好几天才等到这个机会。
“来,我扶着你,这边。”
时间不等人,奥洛搀扶着她半个身子往商铺后面的小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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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没有女王的枢密院会议。
塞西尔身着玄衣正襟危坐,板起面孔,扮演着监国代政的角色,如鹰般犀利的视线扫过在座每一个人,深长缓慢的呼吸使得卷毛胡子微微拂动,沉稳似山。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