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常唱:夜黑风高杀人夜,便是指此时吧?云雪裳悠悠转醒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四周。
自然,只能看看,却不可能看清任何东西。
“滋。”
一声轻响,她吓了一跳,连忙翻身坐起来,这时,一阵哗啦啦的铁锁的声音从身上传来。她略皱了下眉,她的脚被锁住了。
一盏豆大的灯亮起来。
她往那灯亮的地方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倒把自己吓了一大跳,那昏亮的光下,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正瞪着幽绿的眼睛向她看着,满脸的皱纹就像一块被使劲揉过的豆皮,散发着酸臭之味。
“你到底是何人?”
云雪裳认了出来,这老妇就是向自己讨要钱米的乞丐婆子。
“你到底是何人?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捉我?”
怒视着她,云雪裳大声问道。
“无怨无仇?”
老婆子狞笑起来,慢慢走过来,用脚尖在她的小腿上狠狠一踢,云雪裳顿时痛得直咬牙,这老东西的力气可真不小!还有,那鞋也不是普通的鞋吧,似是铁制成的一样。
“小丫头,你和我无怨无仇,可和我们主子仇可大了去了。”
老婆子哑声说着,伸手就在她的脸上狠狠一拧,痛得云雪裳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你这张脸,老婆子看着就不顺心,何况是我们主子。”
她说着,居然举起了手里的灯盏,把那灯油往云雪裳的脸上倒去……
咔嚓。
一枚绣花针准确无误地射穿了她举灯的手腕,她痛得一抖,那灯便跌到地上,很快就点燃了地上的稻草。
“糊涂东西,主子还等着要用她这张美面皮做面具呢,你弄坏了,如何向主子交差?”
一个男子大步过来,推开了老婆子,几脚踩灭了地上的火,怒气冲冲地说道:
“还不快点起灯来,主子让我来辩辩此人真假。”
老婆子连忙弯腰捡起了灯来,一双枯黄干瘦的手哆嗦了半天才点燃了那灯,灯下,丑陋的脸上全是唯唯诺诺的表情。
男子不耐烦地接过了灯,举近了云雪裳的脸。
烛光,在云雪裳柔美的脸颊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他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胡乱摸起来。云雪裳大怒,一把拍开了男子的手,怒声斥骂道:
“拿开你的脏手,否则我会杀了你。”
“挺辣的,你想杀我?”
那男子干笑起来,一把掐住了云雪裳的咽喉,一用力,云雪裳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男子就这样把云雪裳提起来,又重重地往地上一扔,摔得她是双眼发黑,头眩晕,好容易喘过气来,那男子却又一脚踩住了她的双腿,蹲下去,开始在她的脸上胡乱撕扯起来,一面扯一面说:
“喏,好像是真的,没有面具。”
老婆子在旁边连连陪笑,说道:
“我捉她的时候已经试过了,是真的,就是她。这下,我们主子可有一张完美的人皮面具了。”
“好好守着,我去复命。”
男子终于放过了云雪裳,转身大步往外走去。那老婆子怨毒的目光死死盯了一下云雪裳,又上前踢了她一脚,恨恨地说道:
“贱婢,害我挨了杏雨针。”
说着,居然从墙上抠出那枚没入墙内的针来,狠狠地往云雪裳的身上扎去。
就在这时,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重重的两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老脸上,还未回过神来,云雪裳已经跃起来,用那根铁链绕住了她的脖子,死命一勒,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便不动弹了。
“贱妇,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今日定要你死无全尸,永生永生做不得人。”
一面说着,一面将她推开,转眼间从身上摸出一只精致的脂粉盒子来,拧开盖子,盒中原本粉香的膏体在接触了空气之后,立刻化成了水,她将这水倒在了老妇人的身上,一阵淡香在空中弥漫开来。云雪裳掩住了口鼻,嫌恶地扭开了头,过了一会儿,再看这里时,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
☆、195.聆音宫主【195】
一盏桐油灯,灯蕊儿已快燃尽。
青衫阔袖的男子伸出了小指,用泛着珍珠光的指甲轻轻地挑了一下软绵绵的灯蕊,魅惑的眼光倨傲地瞟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子。
粉裙,乌发高盘,珍珠攒花,耳垂明珠,一幽轻纱遮住了脸,衣领开得却低,玉脂凝肤映入眼中,单看那sū_xiōng便也能让寻常男子丢去几分魂魄。
男子唇角一牵,勉强的一个笑容。
女子目光微变,这身行头出来,没有几个男人不拜到裙下的,可是这男子却像看一块石头一般,就连笑容都含了轻视。稍屏了一下呼吸,便轻启了唇,柔脆如珠帘轻碰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轶公子既喜欢那云雪裳,何不和本宫主做成了这笔生意?你得了云雪裳,我得了安阳帝,很公平。蹂”
“美人,千万不要叫本尊公子……让人想着公鸡。”
轶江月慢悠悠地转身,走到了墙边的粗木椅边,歪歪地坐下去,翘起腿来,脚尖向她扬了扬,慢条斯理地说道:
“脱了衣,我瞧瞧。”
“什么?”
来人顿时变了脸色,语气也不复温柔,带了几分怒气。
“你来和本尊交换,本尊总得看看你这副身体值不值得吧,不愿意就算了,本尊要睡觉了。”
轶江月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当真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打起瞌睡来。
“你!”
女子驳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