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阿南欠了欠身:“谢谢。”
阿南本来想调笑两句,但看到宁致远这认真的模样,嘴角直抽抽:“你可……额……真是古怪。”
说我古怪?
宁致远腹诽:你才是真古怪好吗。
不理阿南,宁致远去敲了敲门,没一会儿,一个小童出来应了门,他把门轻轻地推开一个缝,警惕地盯着宁致远:“谁在外面?”
宁致远微微一勾手:“易笔堂堂主托我来送封信。”
“那把信拿来。”
宁致远把信递出去,小童接过看了看:“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回了我家先生。”
宁致远松了一口气:他实在学不好古人那种说话方式,希望没露出什么破绽才好。
但是一抬头,却看见了阿南好奇的目光。
阿南笑着摸着下巴:“说起来,你家籍何处?”
宁致远一愣,又不好说自己是“天外人”,但又不清楚这里的地名,只好愣着半天,结结巴巴道:“嗯……额……英雄不问出处。”
宁致远说完就后悔了。
蠢死了!这个回答蠢死了好吗!
“哈哈哈!”果不其然,阿南笑的很是开怀,“好一个英雄不问出处,但是敢问这位英雄何以担待‘英雄’二字?”
什么英雄,我分明是狗熊哦!
宁致远抱住脑袋,脑门顶上一个大写的“悔”字。
稍微郁闷了一会儿,幸而刚才的小童出来解了围:“先生让你们进去呢。”
宁致远赶紧点头,装作没事人一般跟着小童走了进去,阿南嘴角则挂着一抹笑容,晃悠悠地跟在宁致远身后。
走进正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眉头紧锁坐在桌前,看见宁致远和阿南,愣了一愣,立刻回过神来:“何许人也?”
宁致远低头:“我叫……嗯……在下……不对,晚辈宁致远,易笔堂新晋弟子。”
正愁要怎么介绍阿南,阿南却老老实实却也一个行礼:“我本是万竹山下一草民,今日携了所有家当去集市想换些米粮,谁知路遇到歹人,多亏宁大侠相救才得以保命,因为无依无靠,宁大侠不忍心,便允许我跟在身边。”
这……
面无表情的宁致远在心里“呵呵”了一下。
老先生点头,捋了捋胡须:“不错,这侠骨仗义倒是配得上我易笔堂的弟子。”
……
看来我是配不上啊。
宁致远腹诽道。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老先生盯着宁致远的头发,凶狠地发问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把头发弄成这般模样,大逆不道!”
宁致远一愣,看了看老先生的发髻,又看了看身边阿南那头脏兮兮的长发,这才反应过来。
宁致远的头发虽然不算短,但和那些古代人的长发比起来,自己就算是个异类了,但因为之前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说,宁致远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同,但如今老先生这么一质问,宁致远才反应过来自己闲时察觉到的一些好奇的目光的原因。
宁致远想了想,磕磕绊绊道:“先生息怒,先生有所不知,我……我……前些年得了些罕见的病……不得已,才把长发剃掉……”
看来以后不得不蓄发了。
想到长发打理时的难度,害怕麻烦的宁致远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先生又捋了捋胡须:“如此,倒情有可原。”
过了一会儿,先生又问:“华仗剑那个孽障呢?”
“啊?啊……”宁致远结结巴巴道,“华师兄……忙于功课……”
“那个惫懒小儿居然会忙于功课?”先生“哼”了一声,“怕是又是偷懒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吧!”
既然你知道问我干嘛!
宁致远觉得心好累。
“我问你,你这一路上,可听到什么风声?”
“……”宁致远心想就算听到了自己也肯定会忘,便敷衍着答道,“晚辈愚钝,并未察觉到异常。”
老先生又“哼”了一声:“呆子!”
……
从来不说脏话的宁致远突然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盯着宁致远和阿南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老先生便抚着胡子,道:“天色晚了,你们用过晚膳,在这歇下,明早再回去罢。”
宁致远心说这一天终于听到了一句人话。
(七)
老先生唤来刚才那个小童,吩咐他收拾了东边的客房,又吩咐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接着一背手,也不等宁致远道谢,自己先走了。
宁致远心说走了好,他可真是应付不过来这种乖僻的老头子。
小童带着宁致远和阿南去了客房,道:“你们先歇着,我去命人烧点洗澡水。”
宁致远又谢过小童,这才舒了一口气,懒懒地瘫在床上。
宁致远从小就缺乏锻炼,偶尔在体育课上慢悠悠地跑个1000米对他而言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像今天这样穿着布鞋赶了一天的路,还都是难走的崎岖小道,一天下来,他只觉得浑身快要散架,腿脚酸疼,都不是自己的了。
宁致远突然倒在床上,把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字画的阿南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里吃痛?”
“累的。”宁致远闷闷道。
“累?”阿南觉得好笑,“你可真是娇弱,还是不是男儿了?走这点路便乏了?”
宁致远白了阿南一眼,想说什么,但是累的却又说不出来话,也就只是看了阿南一眼,不再说话,迷迷瞪瞪地就想睡过去。
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