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容拓!
那条独眼龙一定是谋划一段时间了。龙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那种野心勃勃、为了获得力量不择手段的龙。容拓就是那样的,他天性自负又霸道,这本来也没什么,坏就坏在他被鹰人抓瞎了一只眼睛。
——这种身体某个重要位置突然残废的遭遇,对于某些人而言可能只是一蹶不振的打击;但对于少数一部分的人而言,那相当于是开启了性格阴暗面的一把钥匙:从那之后,再无牵挂,心中只为了自己而活。
纪墨看着他们游远了之后,松了一大口气,抬手摸了摸额头,东张西望了片刻之后,他还是不敢就这样游出去,只能再次游回了卧室。
慢慢地仰躺在了床上、紧绷的身体放松了,纪墨才觉得肚子隐隐的不舒服,酸胀坠痛,有点喘不上气来。
“宝贝儿,吓着你了吗?”纪墨慢慢抚摸着肚子,笑着轻声哄胎儿,“不用怕,已经没事了,爸爸会保护你的,你休息一会儿吧。”
慢慢诱哄了一下之后,纪墨心里有点不安,因为肚子里的胎儿还是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是越绷越紧了。他缓慢地换了一个姿势,侧躺着微微蜷缩,捧着肚子。
“好了、好了,宝贝儿,你还是很害怕吗?”纪墨笑得有点难看,不过还是打起来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安抚胎儿。
“没事的,不用怕,那群龙进不来的。真的已经没事了啊,爸爸会保护你,你睡吧。”
翻来覆去了很久,肚子还是不太舒服,纪墨侧身躺在石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突然觉得有点酸涩,他心想:今天真是握了棵大草了,我有点倒霉。
容拓那条可恶的龙,你自己敢打龙果的主意怎么就不敢痛快承认?还要冤枉我跟敖白,真是天生的恶龙、满肚子的坏水。看来,容拓他是下定决心要追求力量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得住龙果的毒性。
唔,还有,听说容拓是偷走了两颗。大哥我不知道、但敖白是只吃了一颗的,容拓他应该不会一口气吞下两颗吧?那样如果他成功了的话,会不会比大哥还要厉害?唉~问题普通龙有可能要变成问题改造龙了。
对了,敖白怎么还不回来呢?那么早就出去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呸!应该不会的,我都那样严肃地叮嘱过他了,他又不傻……
唉~大哥为什么没有下来呢?这群南海龙分明就是看着敖白不在家游过来欺负人鱼的啊……
纪墨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四下奔腾、哒哒哒跑过来又跑过去。
※※※
此时,湖岸一角偏僻的灌木丛边缘,青哲气得直发抖。
前面走过来的是敖泱,后面跟着的是毛发凌乱、有点瑟缩害怕的小老虎希图。
“他不是我抓来的、是自己跑过来的,还差点被野兽给咬死了。幸好,他知道呼救。”敖泱率先出声解释,强调了自己的无辜。
嗷呜~嗷呜呜呜~
小虎崽小心翼翼地吼叫着,看到母父铁青的脸色之后,他不敢欢快地扑上去,而是明智地躲在了敖泱的身后。
“希图!”青哲一声大喝,双拳紧握、明显是在酝酿着怒火。
敖泱姿态闲适,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模样,理直气壮地站在前面。
“母父。”希图从大白龙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小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你给我过来!”青哲怒声命令,同时原地四下里张望,显然是在找趁手的棍棒。
——幼崽犯了错误,该打的时候、青哲也决不手软,规矩就是这样立起来的。
嗷呜?嗷嗷嗷呜呜呜?
希图不敢置信地嚷嚷着,慌忙抬起一个前肢勾住敖泱的小腿。
“松开你的爪子,你母父叫你了。”敖泱往前走了几步,在青哲异常坚决的眼神前面、他不得不将后面躲着的小虎崽给让了出来。
“还不快过来?等着我请你呢?”青哲已经找到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树枝,紧紧地抓在了手上。
“母父,你不能打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希图哆嗦着说,但他不敢再躲了,只能一个爪印一个爪印地磨蹭着往前挪。
但暴怒之下的青哲却已经等不及了,他几个大步跨过去,一树枝狠狠地抽在了小虎崽的屁股上,发出“唰啦”的一声。
“反了你了,现在是什么季节?你居然也敢偷偷溜进密林?还自己跑到这里来了?看来平时我是太宠着你了、才把你宠成了这样不怕死的小兽人!今天我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你!”
青哲又生气又着急,一边打、一边骂,其实都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罢了,爱之深、责之切。
希图不敢跑,乖乖站在原地挨打,心里觉得委屈极了,哭得换不过气来。
“差不多行了。”敖泱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上前夺下了青哲手里的树枝,一把抱起了小虎崽,随手还掂量了一下,“嗯?瘦了吗?”
希图可怜兮兮的、哭得直打嗝,难过地说:“找、找不到食物,密、密林到处都是、是雪啊。”
“废话!”敖泱嗤之以鼻,“寒季的密林你是头一回见吗?为什么又偷溜出来?”
青哲被晾在了原地,出过了气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转身跟上了前面的敖泱。
“我、我母父不见了。”希图继续抽着气解释,“他们、他们都不帮忙找,所以我、我自己出来找。”
“外祖们知道你偷溜出来吗?”青哲头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