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如何得知?”韩烺问。
冯瑰笑笑,笑得寡淡,“是我在京城这些年,一点一点查出来的。指挥使大人尽管放心,我所言句句属实,皆有证据证明。”
“那这冯劳呢?现在何处!”周颐急问。
“他一直在黄金水手下办事,因为两人关系过密,为了避人耳目,反而一直在六扇门位置不高。我最近一次知道他的消息,是发现他离了京,就在两日以前,出行十分低调,怕是又为黄金水办私事了!”
“若能找到此人,撬开他的嘴,黄金水的罪名,怕是逃不脱了!”裴真起了身。
韩烺招她过来,到他身边坐下。
“夫人不要急。黄金水那等人,玩的是阴谋诡计。他既然敢用这个冯劳,说明冯劳轻易不敢开口,咱们要摸准了这个冯劳的底细,除了他的后顾之忧,这黄金水,自然也就拿下了!”
☆、第11章 从不走动的舅家
冯劳的事,韩烺安排了人同冯瑰私下接触,将消息归拢,小心去查。
周颐坐不住,“黄金水既是害冯家余家,又是害我叔父的人!我不能闲着什么事都不坐!”
韩烺让周颐稍安勿躁,不要贸然插手,“你目标太大,黄金水可还盯着,你不如去许蓝面前说一说周大人的事,表现的像个无头苍蝇。这个你应该不难吧!”
周颐气结,韩烺又道:“黄金水害冯家余家,那是他要上位六扇门门主。他杀周大人又是为何?锦衣卫可不是随便什么漕帮贼寇就能坐上的!”
这确实是了。
韩烺和周颐商议了半夜。裴真送走了冯瑰,又去看了看哑巧,同她说了阵话,回去睡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觉得身边有凉气,睁开眼睛,瞧见韩烺刚脱掉鞋子。
“夫君。”她拽了拽他的衣襟。
韩烺转过身来拍拍她,“吵醒你了?天还早着,再睡会。”
裴真却坐起了身来,“不睡了。夫君,你以前也每天同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打交道吗?”
她迷迷糊糊地问出口,韩烺就笑了,“说梦话呢?锦衣卫本就是这样的衙门,那些人不仅穷凶极恶,还善于伪装。你可心疼你夫君?”
“心疼。”裴真抱住韩烺的腰,趴在他腿上,“还不如江湖里明刀明枪的好。我从前和沈城一道,除了沈坛诡计百出,旁的什么阴谋诡计,沈城独闯江湖这么久,还真没遇到多少。”
韩烺心想那是了,江湖上本就讲一个恣意快活,朝堂里的人为权为钱为名,自然和江湖的恣意,不一样的。
这些日子,他晓得她夫人在京城闷得很。明面上学打叶子牌总学不会,实际上并没有太大兴致,他心里也清楚,这京城她不喜欢。
可他现在是“泥足深陷”,脱不得身。何况在尹勇和周机之后,他觉得他现在,也退不得,走不得。
韩烺轻抚着裴真的头发,轻声笑了笑,“夫人可别心疼。你这一心疼,你夫君想直接撂挑子,谋个外放,同你纵情江湖去了!”
他真真假假的说着,裴真听了却道:“我没去过云南,要不夫君谋个云南的官?”
韩烺直接笑出了声,“敢情我去做官,都是为着你找乐子啊......”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歇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有人找上了门。
是韩烺的方家大舅。
......
早在几日之前,方家求归宁侯韩瑞不得见,转而听说,侯府与隔壁梅花胡同的韩家本家,关系亲近。那梅花胡同大房三房都在侯爷跟前得脸,尤其大房,毕竟是堂兄,侯爷还是很给面子的。
若是能与大房的人打打交道,让大房替他们先去说几句,侯爷那边,不定也就松动了。
方大舅这么想着,就派儿子去梅花胡同递帖子,谁想着人家也是不敢见的,道是侯爷都不见,他们既然得侯爷的关照,也不好下侯爷的颜面。
方大舅急起来。梅花胡同那样说,虽说是不肯见,但却是能在侯爷脸前说上话的意思了。
这路子是对的,就看怎么走得通了!
方家大舅使劲浑身解数,想和梅花胡同大房搭上关系,那边汪氏史氏婆媳两个钓到了这条鱼,寻思着差不多了,便给了方家搭话的机会。
两次下来,轮到汪氏出面了。
方大舅挑了家茶馆,汪氏姗姗来迟。两方客套几句,便说到了主旨上来。
“舅老爷不知道,我那侯爷二弟是个性子孤僻的,自弟妹走后,再没续弦纳小,平日也少在侯府。他若是不想见你,再等,也是白搭不是?”
“所以呀!还得请亲家太太说句话,我家那犯事的小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都是做父母的,我不能不救他呀!”
“是呀!韩家伯母,我弟弟就是喝醉了酒,他就是误伤!况且那个人两天前刚同人打过架,我弟这是倒了霉了......”
方家父子将家里的紧要事说来,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