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拖。”
罗淄立时道好,“总不能躲在这里一辈子!”
木原也道好,但他更小心谨慎,“咱们不如仍旧从西城门出去,出城绕道向东北去,免得万一被庆家人在东边埋伏。”
他这么说,确实有些道理,毕竟庆家人出现的突兀,若是掌握了他们的行踪,很可能会在东边等人。
裴真没说什么,抱着蓬莱在藏身的农家院中站着,有小鸟落在石磨上,裴真想起了啾啾,也想起了小豆子。
不知道小豆子是不是还在金陵等她,可她眼下要去济南府,等过几天脱身自在些,跟小豆子传个信才好。
若不然,他岂不是要生气?
又要给她脸色看了,让人真真假假摸不透。
裴真倚在院里的枣树上看着天上的银河繁星,想到小豆子那个别扭脾气,嘴角慢慢翘起。
门吱呀一声响,木原轻声走出来,“阿真姐,累了吧?回去睡会,我守着就行。”
裴真道无妨,木原见她嘴角仍有笑意,也笑嘻嘻地问,“阿真姐在想什么,如此开心?”
被他这一问,裴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露了笑脸,当下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木原跟她也有些时间,见此情形,心中早就有的猜测止不住冒了出来,“阿真姐,是不是在想韩指挥使?”
裴真瞪大了眼睛,“你如何知道?”
“哈!”木原笑出了声,“火梅教的事这般兴师动众,我再闭目塞听,也晓得韩指挥使在金陵,姐姐又是从金陵而来,看来,是和指挥使大人在一起的了。我说的可对?”
裴真笑眯了眼睛,点了点头。
。
☆、第65章 不要杀人
风中有了微微的凉气,吹落枣树上一片小叶。
木原听了裴真的回答,心里为未英那小子感叹了几声。
“那姐姐过来,指挥使大人知道?”木原感叹过,又想起韩烺这人不好相与,因而特特问了这一句。
谁料裴真点头又摇头,“我给他留了话。”
不知道......
木原看着裴真淡定的脸色,突觉秋天真的来了,天气真的凉了,凉气都顺着脚脖子上来了。
木原很想问问裴真,“我的姐不怕韩大人生气吗”,再看裴真那模样,觉得这位姐肯定说,“怎么可能”,遂以为算了,他想了想,“这样啊,反正我们也晓得去济南府找金圣手,给小毛哥治病,阿真姐不若回金陵去吧。”
这倒让裴真仔细思量了一下,是有些犹豫的,只是还没说便听见里间毛律病痛发作的哼声,叹了口气。
“既是来帮忙,没有不帮到底的道理,总之是出来了,没什么的。”
她自以为没说什么要不得的话,谁想木原竟沉默了下来,裴真看过去,映着微弱的烛光,竟看到他眼底有泪光闪动。
她盯着人家看,倒把人家看得不好意思了,半晌,木原道,“阿真姐,真的不像是楼里的人。楼里从来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只有那等经年的老搭档,才愿意伸出援手。都是江湖中人,却不配为江湖中人。”
裴真看着木原有些惊讶,木原却笑了出来,笑得苦,“可惜这遭差事未能成,还遭了双重追杀,楼里不敢回,那苗疆又一事无法再去,离楼......还不知道等着我们三人的是什么。”
恐怕不只是三千鞭这么简单。
裴真听着这话,陷入了深思。
......
天还没亮,几人便已经收拾了起来,准备上路了。
给毛律灌了些清醒的药,哑巧给众人都打扮了一番,轮到裴真,裴真道不用。她自同小豆子成亲,那心思多的人,便不许她再易容,平日里连涂脂抹粉都不许,好在裴真不在意,都随他去。
现在铜陵没认识的,不化也没干系。
几人往西城门去。街市上有摆摊卖菜的,开始拾掇起来,他们分了两波,前后出城,并无什么障碍,出了城,又走了好远,离了摆摊的远了,路上只剩下零星的行人,哪有什么仇家?
按着昨天的思量,开始绕道往东北,直奔济南府而去,木原和罗淄都松了口气,哑巧也露了笑脸。
就在这时,林子里走出几个人来,来人对着他们而来,提刀挟剑的,几人齐齐看去,皆吓了一跳。
正是那庆家人!
气氛猛地一凝,罗淄和木原,武器已经握在了手上。
裴真却觉哪里不对,不动声色地将几人掩在身后,见那庆家一人走来,走近她身前,突然问道:“几位也是习武之人吧?近来可见有三个男子,身上有武艺,其中一人得了重病,行动不便,另两人一个粗眉黑脸,一个不及十八的?”
裴真几个皆没想到,庆家人上前,竟是朝他们打听他们自己?!
多亏哑巧的易容术!
不然谁想到这庆家人,还一直盘桓未走?
裴真暗松口气,声音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