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手在衣袖里攥成拳,压下紧张情绪,走上前,亲热地说;“大堂兄,你怎么来了?送我爹娘的吗?他们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我约了阿里朵她们去郊游。”
耶律泰素日在邺王身边,是个谨慎性子,听堂妹说,对堂妹的疑心去了一半,说:“二叔二婶串亲戚,走时不放心,让你堂嫂过来陪你,我来告诉你一声,你堂嫂晚上过来。”又关切地说:“你们一群姑娘,别往山里走,现在这个季节山林里野兽出来找食,当心遇到狼。”
春暖花开,深山里冬眠,饿了一冬的野兽出来溜达觅食。
“大堂兄放心,我们去南山娘娘庙玩。”朱璃扬眉,“对了,我爹娘给我置办的嫁妆,说要找大堂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需要添置的。”
“好,我去看看。”
耶律泰也怕他叔婶眼浅,堂妹没有像样的嫁妆,自己家亲戚打脸。
两人一前一后朝堂屋走。
朱璃边走边说;“我爹雇木匠给我打了衣柜、大床和妆台……”
两人走到正房门口,朱璃揭开门帘,侧身让耶律泰先进,耶律泰一脚刚迈进门槛,听朱璃叫了声,“王爷!”
耶律泰悚然一惊,回头,朱璃站在近旁,趁他回头,一个手刀朝下一劈,耶律泰一声没吭,软倒在地上。
游牧民族男人善骑射,耶律泰马上马下身手不错,如果不是方才分散注意力,朱璃不可能一击得手,如果两人交手,惊动左邻右舍,朱璃非但走不了,还打草惊蛇。
耶律泰身形高大,昏迷身体很重,朱璃费了很大劲把他拖到西厢房,找粗麻绳把他手脚捆上,捆绑在床柱上,为防止他苏醒时喊叫,朱璃拿破布把他的嘴塞上。
堂兄拿自己换取荣华富贵,但罪不至死,蒲察大娘对自己不错,朱璃留他性命。
她怕西厢房有人进来发现耶律泰,出门后,拿锁把房门琐了。
牵马走出院子,把院门锁了,有人来以为她出门了。
然后直接到徐临家里汇合。
这条街都是做小本生意,临街开店铺,耶律家在这里住四年,左邻右舍都认识。
朱璃牵马快步离开,走出百米远,一家三娘酒坊,柜台里坐着的酒坊掌柜的一个中年男人,平常跟朱璃养父耶律仆相好,看见朱璃搭话,“耶律家的后生,你这是出远门吗?”
朱璃牵着两匹马,马上还驮着不少东西,一看就是要远行。
酒坊掌柜的欠着身子朝朱璃这边看,朱璃拍拍马匹上驮着的东西,“我爹娘去舅父家走得急,给舅父家捎去的东西忘拿了,我去追她们送去。”
酒坊掌柜的看看,没有起疑,“早晨我看见你爹娘过去半个多时辰了,快去追兴许能追上。”
离开这条街,认识的人少了,朱璃上马,骑马朝东方向去了。
徐临住的地方偏僻,附近没有住户,朱璃骑马来到院门口,方松了一口气,跳下马。
小院门敞开着,朱璃看院子里没人,静谧无声,奇怪徐临小院门平常都是关着的。
朱璃心里感到有点异样,她没有贸然进去。
牵着两匹马绕到屋后,房屋后有个死水泡子,一侧是小树林,朱璃把马匹牵到树林里,两匹马拴在树上,然后返回前院门。
她迈步进了院子,手握住短刀手柄,轻手轻脚来到正房门前,侧耳听了听,屋里没有动静。
她从竹帘缝隙往里看,灶间没人,她猫腰来到南窗下,探头朝里看,屋里也没人。
朱璃觉得情况不对,她昨日跟徐临约好的,徐临是个靠得住的人,怎么可能关键时刻不在家。
朱璃走进屋里,炉子上坐着一壶水,水还冒着热气,好像刚烧开不久。
一掀门帘进了里屋,里屋被褥叠的工工整整,东西也摆放整齐,不像有人打斗过的痕迹,桌上放着一个碟子,碟子上扣着一个碗,朱璃掀开,碟子里毛葱炒鸡子,还有一个馒头,朱璃摸了一下馒头,还温热的,好像屋里的主人走得很急,没来得及吃早膳。
两人认识二年,她信任徐临,朱璃随手拉开衣柜,衣柜里有几件旧衣裳,下面放着两个包袱,显然徐临已经收拾好,准备走。
徐临到底去了哪里?是想起上街买什么东西了。
女人的直觉,朱璃感到不安,只好等徐临。
盼星星盼月亮,等到太阳升到正中,还不见徐临人影,如果有事出门,也该回来了,他们约定的时辰早已过了。
难道慎王临时有变故,慎王这样谨慎之人,临时变故应该给自己留个字条,除非他不方便,突然离开。
朱璃预感出了差头,述律氏的娘家侄子明日成亲,述律氏夫妻后日返家,有两天的时间,但是今晚堂嫂萧氏过来陪她,发现她不在,东窗事发。
她几次闪过一个念头,一个人逃走,可路引在徐临手里,且两人约好,一言九鼎,在不知徐临出了什么状况,丢下徐临自己先走,太不仗义。
从早上等到太阳升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