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水了。”
墙外有人接应,已经备好马匹,朱璃被歹人甩在马背上,赵祈同样被甩在马背上,一伙歹人上马,朝北城门快马加鞭疾驰,半夜静,有一点声响能传出很远,歹人早做好准备,马蹄子包上,方便夜间行走。
赵府里人声鼎沸,呼喊声打破夜的沉寂。
一伙人策马狂奔,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个时辰,城门早已关了,朱璃仰头,看见城墙上灯笼的火光摇曳,守城的士兵来回走动。
一伙人来到城墙下,下马,守城的士兵问话,这伙人答话,朱璃心惊,劫持她的歹人带走她和赵祈时,有一句对话,但当时朱璃中了少量的mí_hún香,处于半昏迷状态,没听出他们的口音。
万籁俱寂的夜里,歹徒跟守城士兵对话听得异常清晰,朱璃前世幼年时住在北地,北狄人的口音她能分辨出。
北伙人下马,方才抓她的男人夹着她上城头。
朱璃求救的念头破灭了,城门守将跟狄人勾结,这一切已经预谋好的。
她母女二人自从到了赵府就已经羊入虎口,这一切的设计煞费苦心,不过遮人耳目,掩盖通敌的罪行,为朱璃的失踪找个借口。
城墙上掉下去几根绳索,劫持朱璃的歹徒一手夹着朱璃,一手攀着绳索,滑下,眨眼坠落地面。
城墙下接应的人,牵过来马匹,一伙人上马,一行人二十几人,趁着夜色朝北飞奔。
祈哥被一个狄人挟持,大概mí_yào没醒,没发出一声。
朱璃前世会功夫,可她只有五岁,爬到马背上都费劲。
深夜,二十几匹马在荒野奔跑,风从耳边掠过,朱璃趴在马背上,听见呼呼的风声,四周暗黑,茫茫旷野。
这两日的疑惑解开,
建业八年,发生的一宗大事,她被北狄人劫持,父亲受到北狄人要挟,叛国通敌,谜团终于揭开,朱家的祸事出在她身上。
前世赵家暗通北狄,父亲被迫降敌,北面关口朝狄人打开,朝廷军队大败,皇帝引以为耻,真相大白,恨毒了朱家。
一切解释合理了!
朱璃心里万分难过,朱家世代忠臣,父亲忠君爱国,为救女儿,不惜被世人唾骂,背负无法洗刷的耻辱,令祖先蒙羞,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前世父亲过早苍老,下狱后只求速死。
赵家早已设下圈套,大姐朱袖伙同赵家诱骗她母女前来,丧尽天良。
她将被送到北狄王庭,作为人质,迫父亲降敌。
朱璃头朝下横在马背上,看见荒草从马蹄下掠过,不小心掉下马,以马匹疾驰的速度,不是摔死也被后面的马匹踩死。
她牢牢抓住马鞍的手慢慢松开。
☆、第7章
马上男人发觉她的企图,一手攥住马缰绳,一手抓住她背心,把她提上来,低低咒骂一句,“找死。”
男人提高了警觉,怕这种情况再发生,粗蛮的大手按住她。
朱璃放弃了这个念头,重生才三日,就这样死了太不甘心,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死。
晨雾弥漫,塞北一望无际的荒凉景象,清晨湿气重,蒿草长势很高,马蹄踩踏,露水溅到朱璃的脸上秀发,冰凉一片。
马背上的赵祈这时苏醒了,一时发懵,半夜出城后,几个时辰趴在马背上,赵祈的身体极不舒服,哭喊挣扎,“你们带我去哪里?放我下去。”
骑马载着他的男人,凶狠地呵斥道;“住口。”
赵祈吓得哭声噎了回去,赵祈平日娇生惯养,呼奴使婢,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哭又不敢哭出声,抽抽噎噎。
一缕晨曦照在空旷的荒野,一行人来到一条小河边,河水清澈,这伙人停下打尖,把朱璃和赵祈从马背上放下来,怕两个孩子跑了,拿绳子捆住二人双手。
几个时辰横在马背上,周身不适,如果不是朱璃前世有功夫,身体吃不消。
两人被扔在河岸边,赵祈中了mí_hún香,此时mí_hún香药力消散,彻底清醒了,望着这群长相凶悍的异族人,眼中露出胆怯的神情,可怜巴巴地小声问朱璃,“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里?为何把我们抓来?”
朱璃冷笑,这可要问你们赵家人,赵祈可是赵家金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伙人在河边生起火,拿出自备的干粮和水,由于两个人手绑着,不能吃东西,一路驮着朱璃的男人,把干粮往朱璃嘴里塞,朱璃强咽下,这个男人又粗鲁地拿水囊喂了朱璃一口水。
天已大亮,朱璃看清他的长相,这个男人五官特点偏向于鲜卑人,长脸,鹰鼻,身形高大威猛。
长脸鹰鼻男人又拿干粮喂祈哥,祈哥咬一口,噗地一声吐了,嫌难吃,摇头不吃,男人叽里咕噜地低咒,北狄方言,说得太快,朱璃没听懂,宋府地处边塞,接触北狄人,简单的北狄语言她听得懂。
歇息一会,继续赶路,朱璃和赵祈捆绑双手的绳索被解开,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