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以我妈妈的名字,因为她直接承担了爷爷的怒火,在这场难以评价的旧事中,她最为无辜,失去了生命。”
“这个基金将为s市的所有孤儿提供一个夏天遮荫,冬天挡风的地方,让他们吃饱穿暖。”林宇淡淡道:“我一分钱也不会要,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洗清爷爷生前的内疚,以及让妈妈安息。”
林泽没有吭声,静了很久很久。
穆拉丁忽然开口说:“你们是两兄弟?”
林宇与林泽都不回答,片刻后林泽说:“小宇,你看。”
林宇眉毛动了动,不明白林泽让他看什么。
林泽注视着炎魔之塔的地砖,缓缓说:“小宇,我明天就要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我以为你是上来祝福我,或者是质问我的。”
“无论你选择哪一种方式,我都觉得比谈钱更好,更欣慰,起码你在乎我。”
林宇深深吸了口气:“我确实想过质问你,但就算你悔婚了,师父也不乐意,他可不想用二手货。”
林泽道:“现在再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是作茧自缚,你看,当我获得了一切,我会留给你一份,而你呢,如果某一天你获得了一切,你什么也不会留给我。”
林宇笑了笑,他一直等待着的就是这句话。
“哥哥,你所说的那只是钱,你知道我给你留的是什么吗?”
“我的心里,给你留了一个位置。”林宇轻轻说:“某一天即使你的事业不顺利,爱情抛弃了你,世界上所有的人与你为敌,你仍然是我的亲人。我只要还活着,就会分给你一半面包,半杯水。如果你在生命终结时,仍未曾有沦落至此的机会,这个位置将永远空着,谁也不会进来。”
“和黎鸿业的爱情只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我们都有各自的亲人,他的亲人是抚养他长大的河岛孤儿院,我的亲人则是你。”
林宇起身道:“不管遗嘱怎么样,我祝你过得幸福,哥哥,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想说的话。之前只是忍不住想问。”
林泽抬眼道:“我也祝你幸福,小宇,你们领好证了么。”
林宇摇了摇头,林泽道:“为什么。”
林宇道:“没有户口本,我的名字挂在林家的户名里,他们不会交给我的。”
林泽双眼明亮,现出一抹隐约的希冀。
林宇笑道:“黎鸿业说,就算不领证也没关系。我们只会爱着彼此,不可能再爱上别的人了,每个人一出生,就拥有了自己的命运,这是命运注定的。”
林泽眼中恢复了一向的光彩,起身道:“明天,你一定要来。”
林宇点了点头。
林泽与林宇拥抱,继而下线了。
林宇站在大厅内出神,片刻后关上录音。
穆拉丁迷惑地开口问:“你们不是手足么?”
林宇答:“是的,正因为我们是手足。”
穆拉丁的声音在塔中回响:“既然是手足,为什么要欺骗他?”
林宇笑了笑,答:“正因为我们是手足,血脉里都流淌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血,再见,穆拉丁,我们大家或许很快就会回来了。”
林宇下线,舒了口气,把u盘收好,出厅道:“有进展了。”
数人一愕,黎鸿业招手道:“你做什么去了?”
林宇道:“我昨天忽然想到的一件事,一直没有确认。”
“我哥林泽从遗嘱生效,分配完财产之后就没有再在家里住了。”林宇说:“那天我和老三去师父家,他家很乱,多半我哥结婚前就住在那里。”
众人都不吭声,看着林宇,林宇又道:“而昨天我才知道,我哥有一个独立的户口本,户口上写着我和他的名字,这个玩意,你们觉得会放在什么地方呢?”
黎鸿业道:“他没有在银行租一个保险箱么?”
小弟甲道:“我觉得以你堂嫂的为人,可能会把结婚证和户口都索去保管。”
林宇说:“有两个可能,一是在我堂哥手里,二是在叶晓羽手里。”
黎鸿业缓缓点头,林宇说:“那么咱们不妨小赌一把,假设在叶晓羽手里,这样才符合她的个性。
这件东西还是很重要的,她一定会仔细地收起来,放在一个存放证件与资料的地方,说不定……我只是假设,和那幅画收藏的地方差不多。”
“如果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我们就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直接下手偷了。”林宇说:“刚刚我上线,就是找堂哥要这玩意,看他的表情,应该会在明天婚礼时给我。”
黎鸿业道:“所以明天只要盯紧他就可以了?”
林宇道:“稍微修改一下原计划,咱们在新娘和新郎身上各安一个追踪器……希望一切顺利。”
当夜,林宇睡得从所未有地熟。
而黎鸿业睁着眼,时不时看天花板,辗转反侧,片刻后起身又去洗手间,又下楼喝水。回来后趴在床上,侧过脸盯着林宇看。
四点时黎鸿业才睡着,然而不到一会,远处传来摩托车深夜飙过的声音,黎鸿业又被吵醒了。
六点,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别墅外的街道路灯一刹那都熄了。隆冬的雾气在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清晨黎鸿业打着呵欠起床,一脸麻木地坐在桌前。
“大嫂大哥早——”
“大嫂早,大哥早——”
“大嫂和大哥昨晚上睡得好吗——”
黎鸿业咂吧嘴,脸上俩黑眼圈:“都准备好了吗?”
林宇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