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
班森掏出一块陈旧的怀表看了看。海姆达尔注意到褪色的表盘上镂有线条繁琐的三角纹饰,看上去分量十足,非常有价值。班森塞回怀表。“我们回研究室吧,反正膀大腰圆们也离开了,正好忙里偷闲休息一会儿。”
海姆达尔悉听尊便。
离开前,他的手掌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丝,他甚至忘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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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姆斯特朗的实验研究室本来名不见经传,在同类中默默无闻。几十年前,一名学生加入了它,之后便大大出名了。因为它的发扬者后来被整个欧洲大陆视同瘟疫,名字更是上了各方挞伐的黑巫师名单前列。(研究室最终没有被取缔,或许师生们发现它的存在极为重要。)
那位发扬者就是极富传奇色彩的著名黑巫师吉莱特·格林德沃。可惜格林德沃没能顺利毕业,他被赶出来了。当时的德姆斯特朗忍受够了肆无忌惮的实验,以及乱七八糟的恐怖课题,把这位天赋极高且才华横溢的巫师踢出了校园。
“也就是说格林德沃辍学了?”
“没错。”班森递给他一杯加了伏特加的红茶,不避讳地鼓励他尝尝。“如果格林德沃在试验黑魔法的闲暇,为学校多争取几块奖章、几个荣誉证书什么的,学校也不会让他卷铺盖走人。”
海姆达尔觉得热辣的感觉从喉管一直延伸到了胃里。俄国人酷爱烈酒,这种刺激不是所有人能承受的。说来也奇怪,虽然酒精浓度极高,却不会有劣质的灼烧口感,触口清冽,咽下后满嘴余香,齿间缭绕一股松香气息。
海姆达尔一边琢磨自个儿的味蕾,一边说:“你刚才在北塔说的‘天意’又是怎么回事?我和格林德沃没什么关联吧?”
“你和发扬者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斯图鲁松家的人才是我所针对的。”
“斯图鲁松怎么了?”
“上任【实验研究室】室长毕业以后,我刚就读四年级时接下了室长职务,在此之前研究室被空置了八年。这八年里没有人加入【实验研究室】,各个研究室只能自己试验自己的东西。据说那段时间的研究成果非常稀少,试验的成功率也大大低于从前的平均水平。”
抱歉,他还是没能听出与斯图鲁松家的关联性。
班森喝了口红茶,然后拉开一面遮盖住整堵墙的暗红色布幔,那之后布满了各种字体各种颜色的签名。他慢条斯理的说:“你可以看到实验研究室开创者的名字。还有,我的上任叫斯诺·斯图鲁松。”
雄霸在正中央的名字有两个,一个是吉莱特·格林德沃张狂的巨大签名,另一个的线条因为年代久远稍显模糊:约尔夫·思维恩·斯图鲁松。形形□的其它签名零星散落在中央周围,犹如众星拱双月。
海姆达尔恍然,原来开创者是斯图鲁松家的老祖先啊。
在上面,他不仅看见开创者和斯诺的姓名,还看见了隆梅尔的,以及其他没听说过的斯图鲁松们。这面墙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历史画卷,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都见证了属于这些名字主人的历史,也见证了它们签下时的那一瞬间。
“现在你明白了吧。”班森摸了摸不久前他自己留下的墨宝,感慨道,“过了这个学期我就毕业了,到时候研究室将再度回归到斯图鲁松的手里。”
海姆达尔有喷茶的冲动。他捂住嘴,瞪大眼说:“整个研究室只有你一个人?”
班森纠正道,“现在是两个。”
“这也是传统?”
室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再接再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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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森下午有两堂必修课,暂时无事可做的海姆达尔与其告别后回到了东塔。令他意外的是,三位室友都在。
“你们下午没课了?”
“没良心的小子。”贝尔尼克抱怨道,“你以为这是为了谁?”
海姆达尔干笑道,“总不是为我吧。”他的自我感觉没那么膨胀。
贝尔尼克老大不高兴的说:“当然是为了你!午饭时间都过了也不见你的踪影,我和威克多几乎找遍了整间学校,你跑哪儿去了?”如果这小子在他眼皮底下有了三长两短,姐姐绝对会赶在斯诺和隆梅尔动手之前先把他阿瓦达了。
“我去了北塔。”
仨师兄的其中两位立刻警觉起来,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贝尔尼克蹙紧眉心,面上泛出一丝不悦。“你去那儿做什么?”
“我选了【实验研究室】,但是研究室里没人。一位路过的好心人告诉我可以去北塔看看。”说着,他耸了耸肩。“所以我就去了。”
邓肯感慨的想,遗传的力量令人恐惧。他转向两位老伙计,试图调节气氛:“得啦,别板着脸,娃娃是斯图鲁松家的人,你不能让他反抗他的遗传基因吧。(法)”
两位克鲁姆先生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海姆达尔敏感地注意到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做选择题时勾错答案的感觉?
“我们的祖父是被吉莱特·格林德沃杀死的。”威克多的语气带有明显的愤恨,与他平时表现出的沉稳内敛大相径庭。“克鲁姆家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
而【实验研究室】却是靠那个杀人犯踵事增华扬名立万的。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然后说:“我会换个别的。”
“不需要这样。”威克多努力压下爆发般的负面情绪,他不想让里格为难,便尽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