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得正好。”斯内普说。
“有什么事吗?”
“你等会儿,我去跟霍林沃斯法官说一下。”斯内普这些天一直跟着格雷伯克在外面鬼混,那狼人对他的信赖度越来越高,如今几乎把他当成谈天说地不可或缺的知己。
海姆达尔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当他喝完一杯南瓜汁,斯内普出现他身旁。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海姆达尔问。
“神秘人要见你。”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让我去英国?”
“当然不,不,应该这么说,原本他是那么打算的,我费了不少口舌让他打消了念头,其间还要感谢我的‘老朋友’芬里尔.格雷伯克的鼎力相助。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要谢谢他,尽管对神秘人来说,格雷伯克干了件傻事。”斯内普接过海姆达尔替他要的用来提神的柠檬茶,道谢后又道:“我不知道神秘人为什么心血来潮想要见你,我猜测贝拉特里克斯功不可没。”
“也就是说您终于和神秘人取得了联系?或者说他终于愿意搭理您了?”海姆达尔不知道应该为此高兴还是有点别的什么情绪。
斯内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称之为“轻松”的神态,稍纵即逝。
“你始终这么清醒真让人高兴。”斯内普称赞。
“因为我头顶上有一个始终鞭策着我的老板。”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直把海姆达尔后背发毛。
“怎么了?”海姆达尔不解道。
“我想到我加入邓布利多教授那一方后,第一次随其他食死徒觐见‘陛下’时的情况。那一天我连水都不敢喝。”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刚才忘了问您,‘陛下’准备怎么接见我?”
“通过壁炉。”
“您确定他不会突然冲过来?壁炉链接的原理相信您明白。”
“应该不会。除非你当场拆穿自己的身份,别的不用做,把你那张假脸撕下来就行。神秘人一向对叛徒很‘友好’。”
海姆达尔咽了咽口水。
斯内普心想,这孩子的反射弧真诡异,忽长忽短。
微弱的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穿进室内,小跟班屏息静气低垂着头,跟在斯内普身后步入走廊。沉淀了灰尘的厚实地毯不复当年的纹饰华美,吸取脚步声的功能仍完好无损。被鞋底带起的轻飘飘的浮灰在斑驳的月光下摇曳,大多数时间埋藏在黑暗中,无影无踪。
海姆达尔抬起头,目光擦过斯内普身侧,依稀辨认出前方门的轮廓。
斯内普回过头,被斗篷帽子遮挡住的阴影中带着看不见的忧虑,与所有的英国巫师一样,伏地魔制造出的恐怖气息已深入骨血。斯内普小心隐藏住最后一丝柔软,戴好冷漠的面具,以点头作为提示,告诉小跟班,今晚的“舞台”就在门的另一边。
黑魔王脸色铁青,考虑到他本就面无人色,如此显而易见的面色大变,可以轻易推断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恶劣。更直接点就是怒火中烧。
二人推门而入之后,格雷伯克背对壁炉递给斯内普一个小心的眼神,暗示他,黑魔王心情糟糕,准备随便找个人大卸八块。贝拉特里克斯与往常一样微微斜着脸,目光尖刻的扫视她所注意的人。从某个方向看去,她的动作与整日深陷怀疑的泥沼无法自拔的黑魔王如出一辙,斯内普一点都不怀疑这女人每时每刻都在苦思冥想,妄图与黑魔王“同化”,其野心可见一斑。
黑魔王这会儿还没出现在壁炉内,这边的气氛就如此凝重。斯内普猜测又有不长眼的家伙惹怒了小心眼的伏地魔。如果他的目光能够穿过壁炉,会发现猜的八、九不离十。可惜他既不能给斯莱特林学院或他自己加分,对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试也毫无帮助。
在他们看不见的英国那一头,几个食死徒僵硬着身体瘫倒在地,扭曲的五官夹杂着痛苦与恐惧。其他食死徒被石化般纹丝不动,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引起黑魔王的注意,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泄愤目标。
伏地魔用那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睛扫了眼倒在地上的□着的追随者们——其中还有斯内普的“朋友”沃尔顿.麦克尼尔先生,看这样子就明白任务办砸了——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刺痛了每一个食死徒的眼睛。他抬起眼帘,视线停留在紧张得挤成一团的其他食死徒身上。
假如卢修斯.马尔福在场,他会怎么做?也和这群废物一样东张西望?或者直视自己的眼眸,希望自己从中看到由衷的忠诚?伏地魔冷冷一笑。不,卢修斯.马尔福绝不会这么天真无知,他会低下头,盯着脚下的地面,因为那样自己就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眼中只有他卑微而虔诚的姿态。该死的且顺利的迷惑人。
卢修斯.马尔福是伏地魔手下数一数二的得力之人,越是如此,失去了这条臂膀的黑魔王就越发感觉其他人全是无用之辈——哦,也许还有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可卢修斯的背叛恰恰阻碍了黑魔王去进一步信任斯内普,也就越发痛恨恼怒马尔福家的背信弃义。那家伙从来就是个投机分子。
“无法饶恕。”伏地魔从牙缝里挤出这样的话。“出发前你们对我说了什么需要我重复一遍吗?又是谁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一定漂亮的完成任务?结果如何?这就是你们说的漂亮?”
伏地魔的声音尖利而狠毒,瘫在地上的食死徒瑟瑟发抖,他们不敢为自己辩解,那么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