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越轻笑,抖了抖袖子,整暇以待。
“我不会弹,我哼唱了,你弹。”
岑越点头。
柳帷哼唱了一首现代曲。
岑越觉得曲调甚是奇怪,用古琴弹了一回,似是而非。
修俊的墨眉皱了皱道:“这也算得曲?”
“如何算不得,我们那里有曲有七个音,不像这里只有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自然不同。我刚才哼的这首曲,在那个时空人人都会唱,连位尊如帝的人也要唱。”
“哦,此曲何名?”
“义勇军进行曲。”
“曲名也甚是怪异。”
“你便是听这种乐曲长大的?”
“是。”
“无怪道。”
岑越将煮沸的水,斟到茶碗,推了一碗到柳帷面前,“喝了这碗茶,早早离了这里,否则性命难保。”
柳帷端茶碗的手明显一抖,“你想杀人。”
“不是我要杀,是黑眉蛭要杀。”
“黑眉蛭是谁?”
“一只妖,最喜人血。”
柳帷颤抖,双手捧着滚热的茶碗,强作镇定道:“你不是神仙吗,神仙还怕妖。”
“我自然不怕,你却未必。”
柳帷扔下茶碗,抓着岑越的袖子眼巴巴道:“你会保护我的是吧。”
“不会。”岑越抬手,将柳帷的粘在袖子上的手弹下去。
柳帷控诉,“神仙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叫你现在走。”
“对对对,我要走,你保重啊。”柳帷站起来,冲坐在房顶上的吱唧唤道:“吱唧,快下来,我们回神仙渡。”
喊话声刚落,神仙界轰隆声响,由小到大,由近到远。
“来不及了。”
岑越抬手划下光罩,将整个凉亭罩在圈中。
“岑越,一百年前你毁我元丹,火涂我子孙,今日便要你一并偿还!”一个黑面无耳,长着一张血红大嘴的人形怪物从空中落至府院内。
在他身后尽是黑面无耳的怪物,但未全完成人形,黑压压的一片,不停地蛹动。
那些上半身人形,下半身是水蛭,吸附在地面,立起人形的上半身,咝咝嘿嘿地吐着黑气。
柳帷一骇,惊跌地上。
“妖孽,我岑越若惧你,便不会毁你元丹了,若不是你借了混元斗遁地而去,当日连性命也取了你!”
“一百年前你毁我元丹,今天我不仅要毁你元丹,还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消失在这三界六道内!”黑眉蛭张开血盆大口,顿时神仙界云天变色,怒风如壁,山动地摇,所有物件以摧枯拉朽式损毁。
唯有被岑越白光罩着的凉亭无恙。
“孩儿们,布阵,坏了他的守清圈!”
那些半成人形的水蛭乌黑黑地蜂涌过来,尾部发出紫红色的光芒,齐齐射上岑越的守清圈。
紫红光射在白光圈上,两道光汇集在一起,激射出细碎的光点,凉亭明显晃了晃。
柳帷抓着岑越的腿颤悠悠地站起,“怎么说打就打,不先清场,让无关人等散去的。”
岑越扫了柳帷一眼,“放心,既是因我之故牵你致险,我定会保你不死。”
岑越在古琴前坐下,石桌上的红毛鸟跳到岑越肩上。
不缓不急的琴音响起,一波接一波,一浪高一浪,仿佛苍茫人世,万物浮生,都在这波浪中升沉。
琴音渐低,浪潮退去,将世上一切污秽将荡涤入海。
琴音陡然一转,铮铮急响,金戈铁马对阵严严。
琴音拔高,万骑奔腾,穿过光墙,直射向黑蛹的蛭妖,悲呼惨叫声震响连天,尸山血海,铺盖亭外的神仙界。
琴音再变,海潮汹涌,直凝成剑,光芒灼灼,直透光圈。
灿烂辉霞与那尸山血海相撞,直冲黑眉蛭。
黑眉蛭受冲退了几步,红色的血从大嘴时流出,加深了身上的黑。
琴音默默,海潮无方变化,天都水月,沧海桑田,光洒大地。
岑越手心托着跳跃的火苗,翻推于圈外。
尸山顿时化成火山。
黑眉蛭双目血红,在火山外怨毒地紧盯着岑越。
柳帷被投射在岑越身上的超强波怨毒辐射到,立时寒遍全身。
担忧地望了岑越一眼。
岑越衣袖一挥,火山顿灭,大风吹起,灰烬散去。
“岑越,我要你死,要你现在就死!”黑眉蛭从怀里掏出一个青光镜,划破食指,用血在镜面上写下向镜中唤道:“镜魔童,只要他死,你所有条件我都答应!”
“嘻嘻。”一个青衣额上长肉角的粉脸童子从镜里翻滚出来。
“我要他死!要他的神仙界全毁灭!”
“嘻嘻,把你邪恶美味的灵魂和怨毒混污的元丹都给我,我立即让他灰飞烟灭。”
“好,如你所愿,现在便签契约。”
魔镜童子飞到半空,手按在黑眉蛭额间,青光闪闪,一个青光镜印刻在了黑眉蛭的前额。
“怎么办,他是不是很厉害?”柳帷紧抓着岑越的衣袖害怕极了。
岑越不言,手蘊出一团金光,推进红毛鸟体内。
“嘻嘻”,魔镜童子伸出长舌在黑眉蛭额前的青光印上邪气地舔了一口,转身过来,举起一手,手心里一面长出一面青光镜,青光直射凉亭,将岑越的守清圈激破,凉亭摇晃了一下。
岑越一手执古琴,一手拨动琴弦。
“嘻嘻,穿灵通窍音对我没用,因为镜子是没有缝的。”魔镜童子伸出另一只手,亮出一面青光镜,双镜直射向岑越。
一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