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将拟好的契约交给二人,二人各自按了个手印,买卖完成。
柳帷在一旁垮着脸道:“明明是我的铺子,为什么要按你的手印。”
岑越半眯着眼,看着柳帷。
柳帷立即狗腿地改词道:“我的就是你的,你按也同样有法律效力。”
岑越满意地点头。
叶然大眼冲凌梵眨了眨表示不满。
凌梵探查究道:“你什么时候去过赌坊”
叶然紧闭嘴巴。
“跟韩冲一起去的。”
叶然还是不说话,搂着凌梵的胳膊蹭了蹭。
“跟我一起去,去做什么?”韩冲一路循过来,脸上一如既往挂着一丝玩世的笑容。
凌梵淡淡地吐了两个字,“赌坊。”
韩冲笑容略僵了僵,看了叶然一眼。
叶然看了一眼凌梵,冲韩冲眨眼睛,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晏召也走了进来,柳帷立即上前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知县派人将小晱送回家了。”
“伤得严不严重?”
“放心,没什么事,大夫也跟过去了。”
柳帷放下心来,知道知县肯如此爽快放人,并派大夫随诊,全是看在韩冲与晏召二人的面子上,当下又对二人表示了感谢。
韩冲摆手道:“这算不得什么事。”
晏召问向凌梵:“少爷,商铺的事办好了”
凌梵点头,“你送信与奋焄府的夏掌柜,叫他派人来准备翻修和货物事宜。”
晏召点头,又道:“我去找客栈安排住宿。”
叶然探出头,指着柳、岑二人道:“我们跟他们住一起。”
柳帷愕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叶然对他会如此青眼有加,“我们只有两间房子。”
叶然转看凌梵。
凌梵道:“那就在附近租个院子吧。”
柳帷见凌梵对叶然可以说事事宠溺,心中大感迷惑,拉住韩冲低声问道:“他们俩个是什么关系?”
韩冲笑道:“最亲密的那种关系。”
柳帷:“最亲密兄弟,不对,姓氏不同。”
韩冲加深了笑容,“他们两个拜堂成亲过,就是这个亲密关系。”
柳帷闻言张大了嘴,不过看他们亲昵的举动,不早已明昭吗。
柳帷在心中啧啧感叹,想不到这个时空如此开放,真是令他倍感欣慰。
为什么他要倍感欣慰?
正思付着,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拽着自己胳膊往后拖,柳帷回头一看,对着冷着脸的岑越,对于之前的疑惑,隐隐有了答案。
岑越质问道:“什么话,一定要跟他这样偷着说。”
“自然是悄悄话。”
岑越的脸色又冷了几分,柳帷立即抱着暖炉蹭了上去,“等下我再悄悄说给你听。”
岑越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事情谈妥后,柳帷担心霍氏母子,与岑越前去探望。
叶然与凌梵夫夫及晏召、韩冲师兄弟去租院子。
朱厚希跟在柳、岑二人身后。
岑越回头,皱眉道:“你跟来做什么?”
朱厚希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去看小晱。”
“他跟你有何干系?”
朱厚希脸红,回答不出。
岑越不再理他,牵着柳帷向前走去。
柳帷有些同情朱厚希,商铺一谈妥就把他给扔了,实在不厚道啊。
但是不厚道不行,朱厚希直直看上岑越看的双眼让他很不爽,这也是他不出言和劝的理由。
柳帷见岑越眉头仍锁着,拍了拍怀里的银票,声音轻快道:“我们有钱了!”
岑越不语。
柳帷道:“你怎么了”
岑越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
“哦。”柳帷恍然大悟,将叶与凌梵是夫妻的关系说了出来。
“两个男子成亲,成何体统!”岑越训斥。
柳帷的心像被冷水猛地一浇,“你,你很讨厌两个男子在一起”
“当然。”岑越说完,感觉到柳帷的手一僵,心中略有些不安,改口道:“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不习惯罢了。”
“那你也不习惯跟我在一起吗”柳帷停下脚步看着二人紧握的手。
“你不一样。”岑越感到柳帷手往外抽,立即紧紧地抓着。
“我有什么不一样,还是一个凡人。”柳帷记仇。
“那是以前,我现在都没叫你凡人了。”
“那你从没叫过我的名字。”
“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一说话,肯定是对你说,做什么还要特地叫名字。”
柳帷不语,却把不满全写在脸上。
岑越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清陌,有什么好叫的。”
柳帷讶然地看着岑越,“你居然记得我的字。”
岑越满不在乎道:“有什么记不得,你在那里叫郑家宝,好难听的名字,这里叫柳帷字清陌,别人叫你柳眠公子。”
柳帷接口道:“柳眠公子,眠花宿柳之徒。”
回想起二人初相处时的光景,心中一股暖流流过。
岑越停下脚步。
柳帷不明就里,与他对望。
岑越拉下面纱,一双水底乌晶般光华流转的眼微微敛起,唇边一缕微笑,恍若月色下初绽白海棠。
柳帷心跳得已全乱了步骤,一声接一声,呯呯地要将鼓膜震破。
岑越饶有兴味地看着柳帷越来越红,红成猪肝样的脸色。
死妖孽,都是这张脸惹的祸,柳帷在心中咬牙恨骂,踮足替岑越将面纱戴好。
“没,没事取下来做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