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唐时却是面无表情,抬手便向着前面轻轻一握,像是从小孩儿手中把玩具抽夺回来那样随意又轻松。
在灵剑被抽开的时候,孟云台只觉得头皮发麻,看着眼前这被自己称为丑八怪的男子,只觉得自己是遇到了怪物,这人现在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绝对——绝对不正常!
这个人,老怪级别的修为!
孟云台心里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整个人却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眼睁睁看着唐时拿过了他的剑,手指轻轻地握紧,便听见一阵精铁扭动的咯吱声,那一把剑,竟然被让是一只手给直接捏成了一团,而后随意地一搓弄,那灵剑就已经被搓成了渣,稀稀拉拉地从唐时指缝之中落下来。
唐时觉得很不好意思,道:“真抱歉,你的剑质量似乎不大好,一不小心就给搓坏了。”
一不小心……就给……搓……搓坏了……
孟云台几乎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要给气晕过去,灵剑被毁,刺激得他好一阵没有反应过来,“你,你,你——”
“你个头啊。”
唐时有些不耐烦,他直接伸手抓了一个人上来,掐住那天演宗弟子的脖子,道:“你来说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他太久没出来,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了。
只知道这几个作大死,想要拔界碑,一看这些人的服饰却都又不认得。
那被他一手掐住脖子的天演宗弟子吓得快要直接翻白眼了,只是在唐时的手掌下面,想要翻白眼都没有那个胆子,只能战战兢兢道:“我们是天演宗的弟子,路过这里,看到这座山是无主之山,就、就想在这里埋下一块界碑……所,所以……”
哈……
唐时差点笑出声来,眼神一寒,果然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他继续问这弟子:“天演宗是什么?”
——现在南山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天演宗?
这弟子也是醉了,他竟然没顾及自己还在唐时的掌下,露出一个甚是得意的表情:“我们天演宗现在是南山三大宗门之一,这南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宗主已经即将突破出窍期,很快就能进入大荒了,门下有四位长老已经到了元婴期的修为,更有无数金丹期高手,内有外门弟子八千,内门弟子三百……”
噼里啪啦,这弟子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起来。
之前被唐时甩到山下去的那天演宗弟子,这个时候几乎要给那个滔滔不绝的哥们儿跪下了,尼玛的,你能不能别在人家唐时面前说这些?简直羞耻好么?!
在他看到唐时脸上越来越浓重的笑意的同时,便已经打定了主意——立刻,马上,迅速地,脱离天演宗,这宗门没救了!
唐时是魔性很重的一个人,虽然是道修,可是手上沾染的鲜血完全超出寻常的道修。这个人不会跟你讲什么道义,但凡是他所认为是正确的,那便是道义,他所认为不正确的,便会一手毁去。
大荒之中出手灭道阁,众人都觉得唐时是蛮拼的。
多少年没出关,竟然又多了一个天演宗。
唐时只道这世间变幻太快,他虽然是闭关百年,可是对外界的人来说,也不过就是短短十年。这十年,对洗墨阁来说,变化太大了。
不,其实在南山很多人的眼中,洗墨阁已经成为了一个过去式。
一个根本不再存在于这个南山的门派。
这历经风雨的界碑,竟然也有人想上来拔去。
之前那滔滔不绝的修士,忽然感觉到了几分危险,颤颤地终于住了嘴。
唐时微笑着:“怎么不继续说了,我听着呢。”
孟云台这个时候已经觉出了不对劲,他悄悄地一闪身便想要跑路。这孟云台肥头大耳,体格较胖,跑起路来滑稽得很,唐时眼角余光一闪就已经看到了他,只冷冰冰一笑,另一手伸出去,虚虚一抓,便将对方拉了回来:“跑什么呀跑,既然是这么有名的宗门,肯定了不得,我们来交流交流感情吧。”
孟云台哪里还不知道唐时的厉害,肯定是惹到了那些个性情古怪的老怪。
他现在已经是金丹期的修士,元婴期的修士他也见过,可是没有唐时这样举重若轻。出窍期以上的修士基本都去了大荒,所以他方才才不过脑子一样,那样轻松地就认为唐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现在孟云台已经将这大荒小荒之间的定式思维给骂了个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也不会直接小瞧了唐时,招致现在这样的大祸。
交流交流感情?真的交流不起啊……
孟云台几乎要哭出来了,垂头丧气得很。
现在,唐时右手一松,已经轻轻地将方才那修士放在了地上,看上去还是一片和善。
似乎是感觉自己方才的动作大了,唐时随手按了按自己插头发的三株木心笔,同时随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孟云台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了,之前的嚣张已经没了,一边脸高高肿起来,只轻声细语道:“回禀前辈,晚辈名为孟云台,是天演宗的长老。”
唐时被人称为“前辈”,也没觉出一点违和来。他冷哼了一声:“现在倒是老实了,我这里正缺几个人,你们就不必回那劳什子的天演宗去了,跟我上来。”
他说完了,浑然不顾众人吓尿了的表情,伸手一招,朝着方才被自己丢下山的那修士道:“你上来。”
那修士听见了,知道自己无力反抗,连忙跑着上来,躬身就对唐时一拜:“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