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你到外公家过夜的,这麽突然把你丢下,难怪你要哭了,乖哦,爸爸抱歉,不哭了好不好?”
“我不哭……就带我回家……对不对?”炎育陵努力止住哭泣,不过还不愿意放开父亲,生怕父亲又要走开,留下自己。
“对,所以,不可以哭了,停──”炎允赫把儿子拉出怀抱,用手轻轻捏住儿子哭红的小巧鼻子。
“哦……”炎育陵胡乱地把眼泪擦干,哽咽了几声便停止,噘著嘴静静地看著父亲。
炎允赫疲累的身心立刻因这一幕而得到抚慰,俯下身在儿子额头落下一吻,站起身把儿子抱在手臂上。
父亲的手没有床褥柔软,炎育陵顿感身下一阵钝痛,可不舍得父亲把自己放下,便忍住疼痛。
“走,去跟外公外婆说谢谢,我们就回家。”
炎育陵眨了眨眼,没有回应父亲的话。要谢什麽呢?他思索著。
“爸爸,我要见妈咪,和弟弟。”
“好,不过让爸爸回家休息一下,再带你去好不好?”炎允赫朝儿子投以温柔的笑。
“嗯。”
“肚子饿不饿?要吃什麽?别说只有妈咪会弄的东西哦,爸爸可不会。”
“都可以!”炎育陵大声回答,现在就算给他一块烤焦的饼干还是发酸的牛奶他都觉得是美味佳肴。
一问一答间已经从二楼来到了楼下饭厅,外公和外婆正在饭桌享用早餐,炎育陵被父亲放了下来,牵著手来到饭桌边。
“爸、妈,我先走了,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们一整天,育陵没有不听话吧?”炎允赫笑著问岳父母。
“淘气了点,你该对他严格些,不能尽让老婆在管教,你毕竟是个父亲。”
炎允赫对岳父的严苛早已领教多时,被拐个弯教训了,只得尴尬地赔笑道:“好,我回家再说说他。”接著便低头拍了拍儿子的头,柔声说道:“育陵,你该跟外公外婆说什麽呢?”
炎育陵抬起头瞄了眼外公,再看向陌生的外婆,两人冷冰冰的表情令他心里打了个寒颤。
“谢谢外公,谢谢外婆。”他垂下头含含糊糊地说道。
“不能这麽说,要抬起头来,快。”炎允赫晃了晃儿子手臂。
“哼!我都说他淘气了吧?没教好就别带来了!”
炎允赫有点被岳父的态度给吓到了,怔了怔才回过神,代替儿子道了歉便牵著儿子离开。岳父母居然连送也不送。
上车後替儿子绑安全带时,炎允赫看见儿子小腿上有两道细细的淤痕,他轻轻地摸了摸,心疼地问儿子:“跌倒了吗?”
儿子摇头,他便再问:“碰伤的?”
儿子还是摇头。
其实那伤痕一看就知道八成是藤条抽的,炎允赫皱起眉头,摸著儿子的头严肃地说道:“你不听话,外公打你了是吗?”
炎育陵肩膀一震,只字不言地垂下头,并握紧拳头,担心父亲看见手掌的伤。父亲这麽质问自己,他便不敢让父亲知道外公不仅打了自己的脚,手和屁股打得更重。父亲要是知道了,可能也会生气,或告诉母亲,那就完蛋了,母亲一定会再罚自己。
炎允赫见儿子畏缩的样子便心里有数,张口想教训儿子却欲言又止,再看了眼儿子脚上的淤痕,心疼的感觉完全盖过要指责儿子的初衷。
“妈咪出院後会在外公家住一段时间,白天爸爸工作你就得跟著一起来,晚上爸爸再接你回家。爸爸知道外公比较严格,所以你要听话,外公打你,爸爸不会生气,不会骂你,但是爸爸会心疼,知不知道?”炎允赫温和地说道,一边开动了车子。
炎育陵完全呆住了。
父亲说,必须住在外公家一段日子。
“我不要住外公家……我可不可以不要?”炎育陵抓住父亲衣角恳求。
“别怕,有妈咪陪你,外公不会打你。”
是吗?真的吗?炎育陵松开父亲衣角,不一会儿又抓著道:“爸爸,我可以一个人在家。”
炎允赫苦笑著摇头,把儿子的手扯开,故意沈下嗓子威吓道:“再淘气爸爸就生气了。”
爸爸生气,就没有人会疼自己了。
炎育陵吸了口气,幽幽地低声道:“嗯……我不淘气,我听话。”
“这才是我的宝贝嘛!爸爸买汉堡和薯条给你!”炎允赫大力揉儿子松软的头发。
“哦……”炎育陵牵起嘴角,心里想著:算了,这样就够了。
只要还是爸爸的宝贝,就很好了。
恐惧与期盼(上)
正午的阳光很刺眼。
炎育陵勉强把眼睛睁开,抬起头四处张望,试图从体育馆观众席上寻找父母和弟弟的身影。
“二年级组最佳运动员,二年a班,炎育陵──”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到,炎育陵赶紧跑上领奖台,让校长给自己戴上奖牌。他的脖子上已经挂了四面金牌,分别是100米赛跑、接力赛、跳高和跳远。最佳运动员的奖牌也是金色的,不过比前四面重一些,炎育陵拿在手上把玩,这质感令他爱不释手。
低年级的颁奖结束後就轮到高年级,大部分低年级学生的家长都陆续到运动员休息室把孩子接走。炎育陵怕父亲找不到自己,便乖乖地待在休息室等。
一个早上的运动会总算结束,可炎育陵始终找不到家人。待得认识的同学都一一走了,他才确定家人根本没有来,并不是自己找不到。
想起昨晚父亲答应要来,还特地向大伯借了摄录机,结果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