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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吴越陪着爹妈到了广州。上午安顿,下午去医院替吴父办理了住院手续。
吴越父亲的病症不算太严重,医生建议根治性手术,虽然癌灶面积略大,但配合术后化疗,治愈率还是很高的。
吴越这几年虽然做一些乱七八糟的零活儿,积蓄勉强能够手术费用。后期化疗医药以及住院的钱,还是吴父自己的积蓄。吴越对于这一点十分的惭愧,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养家抚老,感觉自己真的是白活了。
在吴妈妈的坚持下,吴越的脚也一起做了检查,医生说初创时骨头没有养好,有些错位,过了这么久想要完全恢复几乎不可能,但再续一次,能让瘸腿不那么明显,不过手术过程很痛苦。而且从片子上看,脚踝仍有还有少量碎骨没有对位,影响脚踝的活动,最好尽快进行手术。
吴越不太愿意。吴爸爸的手术已经排好日期,妈妈肯定忙不过来,如果这时候自己也躺下,吴越心疼。反正也跛了这么久,吴越不介意继续下去,就当给自己一个教训。
后来吴妈妈妥协了,等到吴爸爸情况稳定了再考虑吴越脚的问题。
高桥和高楼来探望过几次,虽然都是在广州,但是来回下来开车都要3个多小时,吴妈妈就不让他们过来了。
本来手术安排好了周二上午。星期一医院却突然组织了一场专家会诊,从北京来的癌症专家参考了医院的意见,重新制定了手术方案,并且告知吴越会亲自操刀。
这点变故让吴妈妈受宠若惊,哪怕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家属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希望亲人能得到最好的医疗资源才放心。吴越半喜半忧,他知道这些应该是秦风安排的。
但是秦风却一直没有露面。
吴越整个心思都扑在父亲的手术上,也没有太多的闲心去跟秦风玩你猜我猜,索性把他抛到了脑后。
手术后的大半个月,吴越跟吴妈妈轮流守在吴爸爸身边,医院、食堂、宾馆三点一线,吴越也没有机会去了解自己的身后事。所以某天突然收到一条银行转账的短信,账号里突然多了4000多块钱,吴越一时还有点发蒙。
接着孟霆就给了条短信,东西帮你处理了,这次知道你缺钱,没敢贱卖,怎么样,和预计的没差多少吧?
吴越很感动,虽然身边二货很多,但关键时候都是很靠谱的。本来想敲句谢谢,但是想来这已经是自己大哥夫了,好像没必要见外?
还没等吴越想好说什么,那边又传了条简讯过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感动的语不成句,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小道姑没删掉,我给取消删除了。而且,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囧,吴越对这句话深表怀疑。惊喜?不是惊吓吧?
也没有时间让吴越验证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紧接着吴越就迎来了自己的手术。
吴父可以出院后,吴妈妈就陪着他回家静养了。至于吴越的脚,高桥一句“我办事,伯母你放心”就劝走了本来还犹豫不决的吴妈妈。这种主席和总理的即视感……咳,跳过。
吴越在一旁听着自己的命运就这么随便的被敲定,泪流满面的盯着自己亲娘,您快拒绝啊,我是你亲儿子,敢让高桥陪护,自己又不是闲命长!
高桥别有深意的看了吴越一眼,“你别想多了,不是我。”
要是高楼,那就更坑了好咩?一个连饭是怎么熟的都不知道的人,他能找到食堂在哪儿么?
(高楼怨念:这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
事实证明,不挂科,信春哥,不想活,找高哥。
吴越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还在哀叹,不知道术后再次上演单腿跳,手术是不是又要白做了。
结果麻醉之后醒过来,给自己端茶倒水递夜壶的变成了秦风。
这真是个ka这个牌子也要哭了,人家真的是躺枪。
“渴不渴?喝点水?”
“恩。”
其实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吴越头晕晕的,下半身还没有知觉。
骨头矫正很凶残,说白了就是把之前长好的敲断再接一次,加上吴越脚踝还有陈旧性骨折残留的碎片,所以更加的凶残了,大概是切开来把骨头舀出来?
吴越一边想着些有的没的,一边含着秦风递过来的吸管。水温刚刚好,不凉不热,喝了小半杯,吴越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悲伤的是,活过来就要面对剧痛。
生不如死啊。
生病的人会变得娇气,所以吴越转过脸,一直不理会秦风。
可是擦身体、换尿包什么的还是很尴尬好嘛!
秦风第一次给人做这些事。开始有点不习惯,但是想到我的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再做起来就顺畅了许多,并且心情愉悦,甘之如饴。
好吧,我们的秦大老板借机揩油揩得很欢乐。
吴越不得不怀疑高桥的居心:尼玛这不是把人卖了还包邮么?
所以吴越更加傲娇了。喝粥?嘴里淡出鸟了!吃面条?那么长劳资没力气吸!喝汤?那么油怎么下嘴!
所以最后秦风顶着忍辱负重的巨大型圣父光环,坐在一边仔细的将大骨汤表面一层细细的油花,一勺一勺撇掉。张飞的手毕竟没绣过花,一锅汤撇了油就只剩下一半,而且还凉了。
吴越果断的落井下石,“都被你倒干净了还喝什么?”
旁边一位骨折的老大爷看不过去了,“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小伙子别理他,等会饿了就什么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