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冲出这一小段,与爹爹会合,或者坚持一两分钟,等来爹爹……
念头刚一动,一名大汉已抢到身前,蒲扇般的大掌先呼了过来。大约是看他挺滑溜,打算直接打晕了带走。南宫清晏一扯穆白,正要闪身躲避,忽然,墙头就探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横着一撩,直直地便迎向那大掌。
那大汉面色大变,这一巴掌若是走实了,就如同伸手往刀刃上撞一般,忙不迭地便要缩回来。却见那刀也不待招式走老,刀锋一转,如影随形地砍向他脖子。大汉急忙缩头,忽然脑后遭到重击,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砰地倒下了。
一个熟悉的白影抢进巷中,一把抱起两个孩子,笑道:“就这点道行,也敢来我大哥面前献?”
墙头跳下几个清安派的人,将南宫烨和两孩子围在当中。
那卖艺女一见有人出手就知不好,又见四周随波逐流的路人有意无意地靠了过来,蠢蠢欲动,一副反而要将他们包了饺子的模样。突然一咬牙,身形拔地而起,在几个合围上来的人身上轻灵地踩过,袖间一抖,散下无数彩带,有的卷向人身体,有的纯粹迷惑人眼,而左右手则突然多了两段白绸,冲着南宫清晏就射了过去。
南宫烨脚下倏然哧溜向前一滑,堪堪避开了白绸,与此同时,扑扑几声,有破空之声响起,那女子惨叫一声,跌落下来。手腕脚腕似乎都被什么暗器击中,彩带脱手而出,洒了一地。刚要咬牙起身逃跑,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已经架在了她的颈间。
这时,那暗器才叮叮咚咚地掉落下来。
有一个蹦到南宫烨面前,南宫清晏低头看去,正是爹爹常用的飞蝗石。
再看外头,方才动手的几名大汉已经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当场了。一些路人打扮的青年嘻嘻哈哈地冲南宫辙行了一礼,为了不引起太大恐慌,转身就要将人带下去。
穆白则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懵了的牧家夫妇,显然完全不知情的模样,不由得松了口气。
倒是南宫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主动解释道:“昨日我着人去你家接你父母,正好遇上两个人打算害你那几个兄妹,总算及时救下了。听你家大郎说,爹娘是跟着几个大汉离开了,说是你想见他们。我们就知道事有蹊跷,正一边打探消息一边防备着呢,他们就动手了,好在有惊无险。”
说起来,要不是穆白受伤,要不是大哥想到去接他父母,毫无防备之下,还真有可能被他们得手。若是晏儿被劫持,之后会如何发展,还真的就难说了。
现在想来,其实还真有些后怕。只能说,穆白这小子大约是个福星,莫名挨顿打都能阴差阳错帮着避开一桩可大可小祸事。
穆白父母没想到后头还有这样的事,两人稀里糊涂地就被当成诱饵了,又听说家中的孩子差点遇害,心情大起大落之下,两股战战,差点就站不住。
刚刚过来的南宫辙见状,赶紧让人扶着回舒啸山庄歇息了。
南宫烨轻声道:“大哥,据我得到的消息,蛟龙章和大大小小一些水寨的人,还有一些臭名昭著的江湖败类最近都聚集起来了。跟清安派硬拼肯定不可能,就不知他们还会出什么花招了。”
南宫辙点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一轮圆月高高地悬于中天,这场小小的骚乱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别处更是毫不知情地在狂欢。
左常辉眼睁睁看着南宫兄弟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一次危机,面色阴沉。属下战战兢兢地上前请示:“庄主,南宫辙就要回去了,您看?”
左常辉面色一变再变,最终转身对着一人道:“那么,还是要麻烦您出马了。”
那是一个干干瘦瘦的中年人,留一把山羊胡,神色木木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闻言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好说。”
话音刚落,那左常辉的手下只感到一阵风从身边卷过,山羊胡就翻出了窗外。
最近各方的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又顺利找回了穆白父母,南宫辙怕节外生枝,也就不再耽搁,带着两个小的就回舒啸山庄。
挤出如潮的人群,走过相对冷清的一段路,眼看山庄遥遥在望了,忽然一行人就听耳边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南宫掌门,别来无恙啊?”
冰冷如蛇,黏黏腻腻地往耳朵里钻,不舒服极了。
南宫辙一贯冷静的眼神却是真的变了。
猛地抬头望向声音来处,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口中却是冷笑道:“没想到,孙泥鳅你整整躲了八年,今天终于敢露面了!”
话一出口,穆白就感到一直抓着他手的南宫清晏浑身颤了颤。连南宫烨神色也变了。
他一头雾水地向外看去,只见沉沉的夜色中,极远处似乎有一点人影,稍稍一闪就没了。方才的声音哈哈大笑道:“敢露面说明我有恃无恐,姜太公钓鱼,你却是愿不愿意上钩呢?”
笑声不绝,声音却越来越远,来人显然在轻功上也是造诣非凡。
南宫辙毫不犹豫地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就要追去。南宫烨脱口叫道:“大哥!”
南宫辙一晃之下已出现在几丈外:“放心,谁是那条鱼还不一定呢。”
砰地一声,风柳城上空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又有无数的烟花上天,在夜色中绽开一朵朵美丽的花来。
其中,有一朵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