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费南走下弥撒台,向蓝田打了招呼。
另一边厢,信徒们陆续离去,老猫也起身走进礼拜堂祈祷室边的一条甬道。登时,蓝田顾不得其他了,对凌霄云道:“那老滑头交给你,我去做更重要的事。”
凌霄云眼神如刀,小声道:“你不是说费南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儿要好好扒开他的狐狸皮吗?”
蓝田原来是打算了解真相后,才去见老猫的,在一切都还没明了前,他可不想被老猫误导。但见到了老猫的脸,他就无法自制了。见老猫快走远了,他连忙道:“这么血腥的事,你比较擅长,副署长,您不用手软,尽管把他扒**净啊。回见!”
凌霄云恨恨地“啧”了一声,却也没法,眼睁睁见蓝田追着老猫去了。
老猫七拐八弯的,越走越深入。蓝田在后面跟着,感觉自己好像一路向下,难道老猫要去地窖?
他研究过修道院的平面图——最主要的三个建筑,一个是礼拜堂,一个是教会学校,还有一个是学生宿舍。这三个建筑挨得很近,都有通道连接着。三个建筑底下还有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相连。地底下、储物室,还有一些功能不明的房间。
甬道灯光昏暗,而且走到哪儿都感觉到一阵冷风在身边穿梭,如影随形。蓝田心里忐忑,向旁看了看,忍不住“呀”地叫了出来。
甬道两旁的墙壁凹凸不平,细看之下,竟像是嵌了人骨。蓝田一边走,一边上下扫视,才发现上下左右都整齐地排着骷髅。
蓝田最初那阵惊异过去了,他就想起教堂藏骨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在捷克还有一间出名的“骷髅教堂”,教堂的墙上、柱梁、天花板都嵌着许多人骨,作为死者的栖息之地;相比之下,这里的人骨并不算多。
蓝田回想起马陶山的历史,殖民时期血腥的杀戮和小规模战争并不少,这些骨头年深日久,应该是当时死难者的遗体。在这些战争中,当地人比殖民者死得更多,为了不犯众怒,所以教堂把这些外来人的尸骨供养在了教堂的地底。
再转两个弯,人骨逐渐稀少,两边的墙壁也变成了光滑的水泥墙。老猫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蓝田想要叫住他,却不知道被什么哽住了,硬是发不出声音。老猫虽然就在眼前,但他总觉得两人隔着厚厚的壁垒,难以逾越。
猫儿,你知道我在跟着你吗?你为什么就不转头呢?
又转了一个弯,蓝田发现,老猫不见了。
这条通道很长,每隔10米装着一盏黯淡的壁灯,照明范围很有限,放眼一望,通道上都是一段段的暗影,就像一条大蟒蛇的斑。
蓝田停下脚步,搜寻老猫的身影。通道安静得很,哪有什么人迹?
蓝田再走前几步,冷不防旁边伸出了一个手臂,把他整个人拖了过去。
蓝田下意识地举手一挡,想要把那人推开,但那人力气很大,蓝田又没防备,身体被转了半个圈,撞在了墙壁上。
蓝田还要支起手肘阻挡,却动不了了。身前那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就让他热血沸腾。
老猫捧着他的脸,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深深地吻着他。蓝田心如鼓擂,紧紧地搂着老猫,热烈地回应着。
四周暗黑,彼此都看不见脸,两人浑然忘物,墙壁、甬道、人骨、他们站立的水泥地,整个世界,统统都消失了。因此他们抱得更紧。抱得更紧,却还是在坠落……
然后,彼此的身体也消失了,只有灵魂在交缠着,触碰之处,一点一点地闪着光。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蓝田才睁开了眼睛,发现老猫左耳边的耳钉反射着壁灯,随着他脸庞的移动一闪一闪的……怪不得有那种星光闪耀的错觉。
老猫却意犹未尽,轻轻地吮吸着蓝田的嘴角。
☆、孔洞
老猫一边亲着蓝田,一只手伸进了他的毛衣里,肆意抚摸。
蓝田身上跟着火似的,脱下了老猫的外套,摸索着他的后背。他衬衫柔滑极了,蓝田一路摩挲而下,手掌自然地伸进了他的裤子里。老猫下身紧贴着蓝田,也不说话,只是在他胸前抚弄。
蓝田光是这样就兴奋得不行了。他两手在老猫的身上搓揉,亲吻着老猫的耳垂。老猫“嗯”的一声,喘息声粗了起来。
蓝田心想,完蛋了,猫儿再叫一声,他就得缴械投降。他重重地吻了老猫一口,道:“别叫了,我要出来了。”
老猫笑了起来,手一边撩拨着,一边道:“那就出来吧。”
终于听到老猫的声音,蓝田心里的某个口子打开了,连日积压的郁闷一扫而空,感到神清气爽的。隔着他和老猫的无形壁垒消融了,现在他怀里的,又是他熟悉无比的猫儿。
蓝田幸福得要命,他抓住老猫的手,调笑道:“这里是你们马陶山的圣地,你就不能管住自己吗?”
话是这么说,他拉开老猫的裤链,手伸了进去。
老猫:“我们不在教堂里了,这儿是学生宿舍底下啊。”蓝田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处甬道间的一个狭隘的凹处,呈半圆形,正好在壁灯的照明之外,老猫之前躲在里面,难怪看不见人。
老猫抓着他的手,把他引向墙壁上的一个洞。“这是什么?”蓝田问。
老猫示意他眼睛靠近孔洞,蓝田照做了。这是一个窥视的洞口,能通过镜子的反射,看见围绕着修道院的碎石子路。此时,三三两两的皮鞋踏在石子路上,看鞋子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