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司菲尔路76号,庄严肃穆,常年阴云笼罩。
“二少回来了!”
“想我没?”
“自然想二少了。”
“我看你是想我的礼物了,”楼亭浅笑调侃,“别看了,去搬吧。”
“这次又是什么?”
“欧洲的好东西。”微笑离去,报道李世群的办公室。“老李。”
李世群放下手中的笔,对楼亭的出现毫不惊讶。其实昨日楼亭一到上海,他就得到了消息。“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你一点都不高兴,”楼亭郁闷抱怨,“不准备给我一个拥抱?”
李世群无视楼亭张开的双臂,“在英国过得如何。”
“自然比这过得舒坦,我还去了法国瑞士,”楼亭走近办公桌,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放下,“你的礼物。”
“劳力士!”李世群一愣,怔怔看着盒子上的商标,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不需要你报销,”楼亭浅笑,“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倒是可以给我送弟兄们小礼品的费用。”
“一回来就想着怎么剥削我。”李世群不恼,反而笑着回应。
“我在欧洲玩到身无分文就回来了。”楼亭倚在办公桌侧边,肆意中透露着优雅。
“你回来准没好事。”
“既然你不待见我,我还是去找明扬吧。”挂着优雅的微笑离去。
“放任你这么久了,也该认真待在情报处了。”李世群语重心长说道,语气颇有几分无奈。楼亭的脚步止于门前,“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一整天待在那鬼地方,我会无聊死的。”
“清筑,我能信的只有你了。”
“正因为你信我,我就更不能待在情报处,”楼亭当然不会信李世群的鬼话,李世群也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军统中/共又不是瞎子,万一挑拨离间,我们会很危险。”楼亭转身严肃看着李世群,两人眼神对视。
“老刘死了,你又不在,谁能担此重任。”
“老李,别问我这道难题,我不知道。”
“日本特高课派来南造云子坐镇上海,”李世群严肃提醒,转了话题,“你注意点。”
“我知道。我从不嫌命长。”楼亭转身离开副主任办公室,晃悠进了行动处处长办公室。潘明扬安静坐在位子上,浏览文件。“你的警惕性下降了。”
潘明扬翻页的手一怔,抬头见到站在不远处笑得自然的楼亭,惊愣,“清筑!”
“我回来了。”
下一秒潘明扬离开了座位,紧拥了楼亭,没说一句话。楼亭惊愕,何时起,潘明扬对自己的态度行为如此奇怪了?“老李不待见我,你倒是热情,安慰了我受伤的心灵。”
“你瘦了,在英国过得不好?”
楼亭被说得也开始怀疑自己真的瘦了,“可能是玩得太疯,累的。”
“没楼阙管着你,你在英国太放纵了。”
“机不可失,”楼亭浅笑,低声说道,几分暧昧,“我带回几瓶法国名酒,去喝一杯?”
“上次你发誓不喝了。”潘明扬浅笑,友情提醒。
“我说再也不喝醉,二少我千杯不醉,”楼亭微笑拍了拍潘明扬的肩,“敢不敢再陪我疯狂一回。”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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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楼亭归来,楼家多了些人气,也热闹了。晚餐温馨。楼阙提起小时候,必然有楼亭和颜堇的交锋,回忆从前肆意的胡闹,这是珍贵的记忆。楚懿每次说起楼亭在英国的生活,楼亭都不敢直视楼阙。
某次,楼亭把某个经常和自己作对的同学的律fǎ_lùn文换成了情书。这位同学被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骂得狗血淋头,还差点被学校处分。某次,楼亭把强力胶水倒在一位总为难自己的教师的座位上。这位教师一上午走路都带着椅子,后来听说他是脱了所有裤子才摆脱胶水的。楼亭的光辉事迹不胜枚举。
颜堇每晚必报道楼亭的房间,两人却没有交流,相处模式分外诡异。
政府大楼。颜堇一如既往地认真工作,虽然他是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但非特大事故,等76号上交报告,已成定局。颜堇这位副主任如同虚设,还不如李世群这位76号副主任掌控的实权。颜堇有些无聊,浏览那些毫无意义的文件。敲门声响起,独特的节奏。颜堇一愣,是他。
这位客人浅笑步入,“颜先生不欢迎我吗。” 楼亭回国半月,终于再次涉足这里。
“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的助理,”楼亭浅笑,“走了三个月,我再不来李世群要坐不下去了。”
“南造云子的办公室在三楼。”
“南造云子是有名的美人,”楼亭妖魅一笑,几分fēng_liú,“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喜欢男子。”颜堇静静看着楼亭,神情严肃,这是颜堇惯有的表情。
“……”楼亭被他看得笑容僵在脸上,为何要对着我说喜欢男子?他在向我表白?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楼亭否决,自己和他天生犯冲,怕是世上男子都死绝了,他也不会喜欢自己。一定是自己脑抽了,不然怎会有他喜欢自己的怪异想法。“我说自己,以后我与你一起来,不就每天可以见到她了。”
“我不准。”
“若我真和那毒美人有一腿,我保证大哥会打死我,”楼亭浅笑,漫不经心的模样,“我没自虐倾向。”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