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吧?开始郁闷地发现我果然是那种只会二选一的无趣的人。
“有区别吗?我又没有怎样?我说了有带药的,你的太小心翼翼只会让我心里难过。非,不要老是把我当作没用的人,虽然有病,但我也有正常的生活要过啊。以前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他抬起头,星光一样晶亮的眼睛透著不被看重的无助,我差点脱口而出: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的病情目前的严重性吗?赵医生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强烈的职业要求和自尊心不容得眼睁睁地看著病人在他手里一天天衰弱而无半点好转,每次逡语病发,他的眉头都皱得可以打结,我都担心等不到他的恩师周医生回来,他已经先逡语一步倒下。然而所有的话语现在都只能化作一个吻轻轻地落在那光洁的额头,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
他高兴地垂下眼帘,用脸颊撒娇地摩挲著我的:“非,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可是,还是想做个好爱人。……能这样度过的夜晚,不知道还有几次呢,特别今夜……不能为你弹琴唱歌我已经很遗憾了……”
我终於不禁笑起来:“傻瓜!没事这麽聪明干吗?”所谓天妒英才,你如果笨一点,也许就不会这般多难。
“因为你就是把心思写在脸上的人嘛。”他果然看到了,我在原来的房间里看到那台钢琴时的表情。
其实,也不过是想听他唱那首歌而已。
yrt ay 你带走了我的心。多麽动听的情话!应该在我们的婚礼上唱起。
“那麽为什麽不行?”他今天的状态之佳,才让我这麽肆无忌惮地做了这麽多事。
“我的腿……可能走了太多,从下午起就有点不对劲……虽然不太明显,但弹琴的话恐怕只会弄砸,所以我干脆把房间让给大哥他们,免得那琴放在那儿碍眼。改天,改天好不好?我一定补给你!”
我吓得要坐起来:“先别管那个了!你的腿……现在怎样?”怎会这麽粗心?连他有不对都没发现。
“刚吃了药,好多了。”他用腿碰碰我的,凉凉的,还有一点颤抖,像是痉挛般地微微抖动。
“这是好多了?”那更糟的还能怎样?
“对啊,之前被你抬高举著时已经基本麻木了,所以也不觉得累哦。而且你也很投入,所以没有觉察。”他还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样,害得我差点又要掐他。
“好了,不要生气啦。明天我身体好了,给你唱歌。我唱歌很棒的哦,又不会像某人走调,想听多少都可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睡过去。
“逡语,你的药还够吗?”我也累了,在快要闭上眼睛时才想起最重要的没问。
“……那个啊,已经没有了……”
“……哦,那明天还是先回去拿药吧……”
“……”
浅绿的光影像树叶的颜色打在眼帘上,翻了个身,睁开眼,舒舒爽爽的一觉,好舒服!不知什麽时候,玻璃墙已经变成了温柔的草绿色,即使强烈的日光透进来,不仅亮度变得模糊,还被滤去热度,只剩温温的一层。
“逡语,这个玻璃墙好特别哦!”
我低哑的声音在回荡,衬托出房间里不寻常的静谧。一转头,身边又是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地摸去,连温度也几乎为零。
我的心紧缩起来,又马上安慰自己,他大概又去做什麽事了吧。
“逡语、逡语……”又大叫了几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慢跑,竟连回声也有──
没有的,只是回答。
只好呆躺在床上。不住地埋怨,这个人真是,连蜜月期也不能老实呆著吗?那个身体,还要做什麽?
不过,他又要做什麽惊人之举了吧?比如下去安排什麽精彩节目,让侍者送个大礼盒过来,然後从礼盒里跳出一个他来,让我又惊又喜。(骂死他的,这样除了吓到我,一点创意也没有!)。或者,去隔壁敲他大哥的门,让他们快快搬出来,因为他今天要用里面的钢琴。(虽然我也想啦,可是这样总是不太好吧……至少也要让人家自己愿意出来的时候再……恩,也要说说他)。又或者,去弄来一大堆鲜花要摆满整个房间,因为喜庆的日子需要……(杜逡语,你要开花店啊!这麽吼他!)
不管怎麽样,待会儿一见到他就要很生气地表达不满──昨天才举行了婚礼呀,怎麽可以今天一早就让我一个人在床上醒来?!
一个人演练了两个小时。我始终拒绝,去看清心底的那块越来越大的阴影!
不会的,他不会这麽做的。我们昨天才结婚啊!他不会就这麽……他怎麽忍心?
我们见了杜家人,还一起吃了饭。
我们还有那麽激情澎湃的昨晚。
我们还有那麽多没有实现的梦想。
我们还约好要听他唱歌……
我们还……
……我们……不会分开……
然,无论怎样的方法,都无法为他的失踪找到借口,我想我的预感已成真──他,再不会出现了。
终於,鼓足勇气坐起来,只需随便一扫,便可知他所有的东西都已不见。在离床不远的小几上放著一个四方小盒和一个信封。
几乎是恐慌地拿起信封,上面只有两个字“给──非!”。我闭了闭眼,心跳加速,深吸无数口气,终於没有勇气,决定还是先拆盒子。
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小礼盒,像昨天收到的每一件一样。可是这是新的,并不在昨日那堆的范围。
手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