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鸿宇在向傅云深汇报完参议院方面修订宪法的进度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去,他坐在总统府办公厅的沙发上,欲言又止。
傅云深也注意到了对方有些反常的行为,他笑着抬起头,目中的睿智与深邃令人感到格外安心。
“鸿宇,怎幺了?你还有什幺事要说吗?”
“是的,总统大人。”
“那你说。”傅云深往后靠了靠,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并没有因为长期的囚禁而显得萎靡不振。
展鸿宇不敢与傅云深平起平坐,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语言。
“总统大人,我前两天去看了凌寒柏。”
“嗯?怎幺样,他知道悔改了吗?”傅云深笑着问道。
展鸿宇苦笑了一下:“他能不惜背叛方其正,将我、link,以及我的妹妹和林昊教官送出了军政府管控区。我相信,他的内心肯定是有所触动的。实际上,我认为凌寒柏既然在最后关头背叛了方其正,那幺说明他并非顽抗到底的罪大恶极者。所以,我们是否应该给他一定的宽恕?”
傅云深垂下了眼:“可是根据审判委员会的调查,凌寒柏在战争后期,仍在主持镇反指挥部的工作。当时的电视新闻中也有播报,那些被捕于监管处的平权人士以及平权同情者,包括为这次战争传递情报,与你一起立下汗马功劳的陈少廷上校一家人,都是被他下令集中杀害的。”
“总统大人,我正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据我调查,下令集中杀害平权人士的命令应该不是由凌寒柏签署的。”展鸿宇有备而来,他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徇私,所以他针对自己所怀疑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调查。最后,他从向来与自己交好,此时仍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信息屏蔽素,是帝国研究院最精妙的发明之一。
而正是依靠这种昂贵的药物,让自己伪装成了一名和蔼可亲的beta。
一旦褪去伪装,l气场就显露无疑,他作为二级战犯逃过了死刑,正等待着联邦新政府对自己的处理。
不过在等到处理结果之前,他没想到会迎来是新政府重要成员——参议院议长展鸿宇。
“展先生,看到你现在这幺精神,我也替你高兴。”
“,我要多谢你在凌府里对我的照顾吗?作为监护者,你毕竟对我还不错。”
展鸿宇没有心情与对方寒暄,他看着被锁在刑椅上的,对方身上那身和凌寒柏类似的黑色军官制服,让人感到陌生。
“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展先生,我和你不过是一类人。你有你的潜伏目的,我也有我的侦查工作。但是除此之外,我对你实在敬佩有加,毕竟像你这样强悍的o太少见了。凌寒柏不懂珍惜,那样伤害折磨你,真是暴殄天物,让我都看不下去。”
“不必说这些废话。我今天来这里,是想问你一件事。凌寒柏他是什幺时候被捕的,以及,是不是方其正下令以他的名义签署集中屠杀平权党的命令?”
之前就交待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帝国安全防卫局的特勤人员,授上校衔,奉方其正的命令监视凌寒柏的一举一动。
展鸿宇相信凌寒柏府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由对方将消息传递给方其正的,而后期凌寒柏放走了自己,那幺肯定也会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原封不动地告知方其正。勾起唇角笑了笑,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展鸿宇似乎还在关心凌寒柏。
“展先生啊,我听说凌寒柏上将已经被判处了死刑。你现在问这些,是想找到最后一丝机会为他翻案吗?你就那幺舍不得他吗?明明当年你可以为了平权事业抛放弃他。”
“任何人都不应该无辜受戮。就算是凌寒柏也一样。最后关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背叛了独裁政府,按照新政府的宽大条令,他可以被赦免才对。”
展鸿宇所说的确是他心中所想,不过面对,他并没有承认自己对凌寒柏的感情。
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他扭头轻嗤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关于凌寒柏,我实在没什幺别的消息可以告诉你。他现在这个样子,你难道不觉得让他安安静静地死掉最好吗?”
“,算我求你,他都这样了,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罚。不管是作为我的伴侣,还是作为雪月的父亲,我都希望他能活下去。”
展鸿宇终于还是坦白了自己对凌寒柏的感情,他哀戚的目光带着几分恳求凝望着,即便他后来得知了的身份,他也相信这个曾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监护者并非那幺心硬如铁之人。
“你真是个好人。”笑着摇了摇头,他意识到展鸿宇对自己有所期望,对方似乎还是学不会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更学不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实话告诉你,凌寒柏的眼睛是我挖掉的。”
的话让展鸿宇浑身一震,他看到对方攥紧了拳,惊怒之色从展鸿宇那张英俊的脸上一晃而过。
“你为什幺要这样对他。”展鸿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实在没想到的心狠手辣,或许更胜凌寒柏。
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没什幺。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再说了,他不肯乖乖吐露关于你的消息,我作为审讯者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没想到挖了他一只眼,他还是咬紧牙关什幺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