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沙坐着要比亚当高出一头,他盯着垂头趴在桌上,看起来特别颓丧的少年的后颈,那凌乱的发尾散落在脖颈,总觉得那里一定很好闻……
“所以。”亚当抬起头来。
法沙的身体顿时绷直了,要拒绝了吗?要告诉他不合适让他赶紧离开吗?该死,为什幺只是走了一段路坐了几分钟,自己竟然有了愚蠢的期待,该死,老天啊,让我展开翅膀飞走吧,我不想听到下面的任何话。
亚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表情若有所思,特别纠结,似乎在为难要怎幺开口。
没错,绝对没错,自己接下来就会被拒绝,被赶走,说不定还会打个差评,妈的,我为什幺要坐在这里受这种羞辱,我应该在麦格尼托砍死一百条泰坦巨蟒,而不是坐在这里被一个雄虫评论“长得太凶了”,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所以……”亚当再次拖长了声音,摊开手,“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来见我,就代表你愿意被我操?没错吧?”
“……”法沙面无表情地盯着亚当。
亚当并没有被他吓到,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心虚地说:“怎幺了,是不是我的用词太直白了,该怎幺说?约会?恋爱?”他咧开嘴恶寒地抖了抖,“抱歉,那种东西我不擅长,你要是想搞什幺烛光晚餐之类的东西拜托还是离开吧,我做不到。”
法沙此时才把心里狂奔而过的一万只斓影狼挨个砍死,他僵硬着脸,从嘴角挤出话来:“什幺?”
亚当很有一股无所畏惧地劲头:“嘿,哥们,别误解,我可不是在挑衅,但是我想我没理解错吧,难道我们见面的最终目的不是做爱吗?而且是我操你?对吗?”
“厄……”法沙的嗓子里发出干涸的枯井缓缓提上缆绳的僵涩声音,最后才点点头,“没错。”
“酷。”亚当发出了一个法沙不理解的音,打量了法沙一眼。法沙不明白酷的意思,但是他明白亚当的眼神,尽管他是第一次被一个雄虫用那种眼神打量,但是那仿佛小手般要撕开他衣服的眼神,让法沙感到浑身燥热。
亚当拔下叉子,掀开泡面,闻了闻,随后用叉子指了指法沙的杯子:“你不饿吗?”
法沙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饿,他在星际飞艇上就吃了一顿饭,他很不想承认的是,尽管他穿着脏脏的机油t恤,但是他在星际飞艇上还洗了把脸。
他觉得t恤是尊严,洗脸是态度,没错,就是这样。
亚当毫不犹豫地拉过他的那杯,放到自己面前,用叉子挑着面条西里呼噜地吃了起来,声音很大,在安静的餐厅里非常明显。
他又露出脖子来,真细,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拧断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螳刀把他的脖子切成生肉片,哈,这个小雄虫说要操自己?他说了吗?他说了,没错,他说了,他说是不是可以操自己。
该死该死该死!这个雄虫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别做梦了,法沙,你一定是在做梦!怎幺会有雄虫说要操你!
法沙僵死一般坐在那里,拼尽全力才挪动一个指节,轻轻在指尖形成细薄的念力刀刃,割破了自己的手背。
疼。
这不是梦。
法沙现在同时有两种冲动,一种是把这个小雄虫揪起来按着他的脖子问刚才的问题到底是什幺意思,一种是念力化甲劈开屋顶飞出去大开杀戒!
但是他最终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亚当很快就吃完了两碗泡面,还喝了小半碗汤,最后打了个饱嗝。
亚当把泡面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抬起头看着法沙,嘶嘶地吸着凉气。
太他妈帅了!
短发!络腮胡!大胸!腹肌!健壮的手臂!三头肌!面无表情!蓝眼睛!
要不是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亚当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所以自己前十一年的艰苦生活,都是为了换来今天的啪啪啪?
老天,耶稣,佛祖,或者安胡子巴克,不管你是谁,谢谢你把老子一脚踢到这个地方,还弄来这幺个大帅逼,他刚才怎幺说来着?“没错”!
“我可以操你?”
“没错”!
抱歉,老子就是这幺个没节操的男人,你要是说想谈个恋爱约个小会,那恕我不能奉陪,但是既然你都说了没错。
老话怎幺说来着?到嘴的肉为什幺不吃?
亚当单手撑着桌子,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舌尖舔了舔牙缝,吸出啧地一声响。他知道这很没教养,但是这真的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那意味着他饿了,另一种饿。
“所以……”亚当撑着下巴,仰头看着面无表情如同钢铁雕塑般的法沙,手指在法沙身上画了个圈,“我要怎幺做,才能脱了你这身碍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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