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让我吻你……”
那种近乎恳求般的语气,是容裴从来不会在他面前用上的。
高竞霆感觉心里阵阵狂躁,他伸手打掉谢云夕手上的伞,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发丝。
谢云夕看着高竞霆将近发狂的眼神,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还伸手握住了高竞霆的手说:“竞霆哥,我和你出去走走。”
高竞霆感觉到手里温热的触感,有些怔愣,毫无自觉地跟在谢云夕身侧。谢云夕去售票处买了两张票,把其中一张递给高竞霆:“给。”
高竞霆说:“黄金码头?”
谢云夕说:“没错,黄金码头。你听说过那里吧?曾经是个很美好的地方,现在……我们可以去看看它现在是什么模样。”
高竞霆从谢云夕严肃的表情里嗅到了一点儿不寻常,他正色说:“那好,我们就去看看。”
于是两人坐上了前往黄金码头的列车。
傍晚时容裴又看到第二份韩定转给他的报道,他笑着对韩定说:“这种小问题不是你处理就行了吗?”
韩定沉默地看着他。
本来这种小事确实可以由他处理掉,可是他总觉得容裴并不如他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如果是由别的途径看到,容裴可能会更难受。
现在他至少可以在说完以后把话题绕开。
韩定问道:“要去拜访一下范执政官吗?”
容裴摇摇头说:“还是回去吧。”
回程是郝英才负责开车,韩定坐在了副驾座,容裴则在后座小睡。
郝英才升起了隔窗,让后座变得更安静,也让前座的对话传不到后边。
他边看着前方的道路边说道:“阿定,你和阿裴也认识很久了。”
韩定点点头。
郝英才说:“阿裴说你当初为了乐棠才留在云来港的。”
韩定说:“差不多。”
郝英才抓住方向盘的手一紧,问道:“那现在呢?”
韩定说:“为了走到更高的地方。”
郝英才说:“不可能,你的眼里没有野心。”
韩定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还会读心术。”
郝英才不再绕弯子:“你和阿裴是不可能的。”
被人直接说破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韩定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你真幽默。”
郝英才说:“我说真的。”
韩定看着前方幽幽的夜景。
已经过了凌晨,私人车辆也能上路了,所以一路上车灯闪烁,几乎把一整片黑暗都照得雪亮。
过了许久,韩定说:“真的又怎么样?”
郝英才说:“我也弄出了一个最不可能成真的意外。”
韩定说:“和你的亲弟弟?”
郝英才浑身一将,然后点点头。他说道:“我们也算是那多年的老朋友了,帮我个忙吧,帮了我,你留在阿裴身边也就更自然了。”
韩定问:“你想我帮什么忙?”
郝英才说:“陪我演戏,先营造一段秘密恋情,再慢慢地由暗转明,最后确立关系。”
韩定微顿,说道:“你不打算再结婚了?”
郝英才紧抓着方向盘,仿佛在认真地看着路况。过了许久,他才说:“爱和婚姻,对我来说并没有别人口里那么令人向往。我的父亲他曾经也很爱我的母亲,后来——他恨不得抹光所有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包括我。”郝英才唇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我也谈过很多次恋爱,但是她们,怎么说呢,总是很快就让我失去了继续接触下去的yù_wàng——对着她们我甚至不能勃起。那一晚是个彻底的意外,我喝得半醉、意外地发现自己硬了起来以后就遵循身体的本能去享用眼前的人,可能是憋太久了,我做得很狠。这件事我确实错了,我必须做点什么挽救一下。”
韩定沉默下来。
郝英才的提议很荒唐,但是想到容裴屡屡提出要自己赶紧找个伴,他就觉得也许答应下来会是件好事。
韩定闭起眼睛想了许久,睁开眼说:“好,我们试试。”
郝英才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高竞霆已经和谢云夕抵达黄金码头。
高竞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残破的船坞、废弃的商店、东倒西歪的帝国血色旗,满街看不到几个人影,只有某些角落还有几个衣着破烂、面色枯黄的人在角落蜷缩着。
谢云夕说:“在西部海岸线,像黄金码头这样的地方已经有不下三百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高竞霆顿了顿,说道:“云来港的崛起。”
谢云夕说:“云来港能人辈出,所以它的抢夺能力非常强,可以说云来港之所以能有今天的繁华,是因为它占据了西部百分之七十五的资源——这并不合理。”
高竞霆沉默下来。
谢云夕说:“这就是我不想成为政客的原因,他们一味地追求自己的政绩,抱成一团抢占资源。这种势头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为什么瞿正明和高叔都支持军方插手云来港的原因:遏制某些绑架青流支持率的现象,阻止私人利益集团的产生。”
高竞霆声音发哑:“你是说……”
谢云夕转过身来,正色看着他:“没错,首当其冲的就是容裴。”
高竞霆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谢云夕说:“黄金码头的情况你看不到吗?你觉得这样合理吗?帝国一直都在阻止废弃城镇的增多,西部却反其道而行之,而容裴却只是想借云来港的腾飞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你觉得这样合理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