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谢剑觞失踪,叶秋潭也找过。可惜谢剑觞走的时候太过隐秘,连纯阳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有确切的消息只和洛嘉行联系过一次,要自己掉在长安的东西,还有就是在长歌门盘桓了一阵,之后全无音信。
叶秋潭寻找挚友很久,一直无所收获,后来干脆连闻岂歌也带着洛嘉行不见了,他苦着脸来找闻岂音,很是伤心两位挚友的消失。闻岂音安慰他,他们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安全不会是问题。叶秋潭在失落中得到闻岂音的安慰,对她好感增长不少。然而闻姑娘一心钻研离经易道,叶公子的示好闻姑娘完全没感受到。
最后杨楚月到了恶人谷,大肆攻打浩气盟据点,还好前线被浩气盟精锐军团稳住。稍稍稳定后叶公子直接带了帮会的好多人,来万花谷诚恳给闻岂音表白。闻岂音才恍然大悟叶秋潭对自己的好,还是接受了叶秋潭,却不肯离开万花,但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而杨楚月再次接触到他所不知的谢剑觞,是在攻打了逐鹿坪后。
彼时叶秋潭调任了逐鹿坪督军,自杨楚月全力攻打中路开始压力一直非常大。最后还是洛道那边援救不急,逐鹿坪被攻打下来,叶秋潭也作了俘虏。因为这俘虏太过重要,怕人来劫,就一路押回了号称连个浩气盟的鸟儿都飞不进去的扶风。
所以杨楚月见到叶秋潭是在扶风郡里,叶秋潭被五花大绑带上来,脸上身上都是泥污,完全看不出是昔日翩翩藏剑公子。
雪魔武卫按着他让跪,他死活不肯屈服,往大汉脸上啐了一口:“恶人小儿!我叶秋潭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这人是什么东西,敢让我跪!”
雪魔武卫刚要发怒,杨楚月却来了兴致,挥手制止,又让人给他松绑,反正他没有武器奈何不了自己,再起身负手走到他面前,懒洋洋道:“在下杨楚月,你倒是有些胆子,见到我都不害怕?”
叶秋潭冷哼一声:“你就是杨楚月?谢兄真是瞎了眼!你这样子和他哪里有半分相像?怕是你强迫他待在你身边的罢!”
他此话正好击中杨楚月软肋,他最难受的就是谢剑觞和自己是由一场强迫开始的,并且认为谢剑觞正因为这个原因要杀掉自己,所以当即就动怒了,理智和聪明却让他不动声色,因为他明白敢这么说话的,和谢剑觞必定渊源不浅,然而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谢剑觞之前从不瞒他任何事情的,那这个,连他都不认识,口称“谢兄”的至交好友……
杨楚月眼神不易察觉地一暗,心底猜测谢剑觞并不喜欢他的想法又确定几分。
眼前这人却满是脏污,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自己又输在哪里,杨楚月一时便起了比的心思,略有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溜溜,便道:“本督军不喜欢看见这么脏的人在自己面前。带他下去,洗干净了我们再谈谈。”
虽然洗个澡也是爱洁的叶秋潭求之不得的事情,但还是对杨楚月的安排不屑一顾,拍开雪魔武卫来拖自己的手:“本少自己会走!”大摇大摆出了大门,也不把这重兵把守的恶人谷扶风郡当个事儿的样子。
等他再上来,杨楚月一抬头便挑眉。
浩气的衣裳在扶风郡是没有的,叶秋潭也不肯穿恶人的衣服,还麻烦了手下去交易行给这位金贵的藏剑少爷买了件云间金月。他身材本就高挑匀称,穿这价格不菲,做工和样式亦是十分好看的云间金月,更是衬得这西湖边上长大的少爷温润端方,却不失武人英气,还有一股子阳光的气息。
这一比,就连杨楚月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入魔后愈加阴鸷的自己怕是入不了谢剑觞的眼了。
他轻轻端着指尖小巧玲珑的骨瓷酒杯,遣散了侍卫,才对安排坐在他左侧下方的叶秋潭道:“你道是谢剑觞之友,我看着昔年情分勉强以待客之道接待你。然而我怎么不知道,谢剑觞还有你这位朋友?”
叶秋潭冷笑:“你自是不知道的!我和谢兄相识近十年,我还道不认识你这人呢!”
毕竟是藏剑娇养的少爷,说话语气是十分的冲,杨楚月见过的这种大少爷多了去了,也不和他计较,只道:“我确实不认识你,虽谢剑觞与我枕席相伴,然我没问过他的朋友除了闻岂歌还有哪些。”
叶秋潭被那句“枕席相伴”震了一下,虽然以前就知道谢剑觞和杨楚月的暧昧事情,但两人从未公开说过此事,谢剑觞在信中也只淡淡提过,一时间直男的世界观有点受到冲击。
但他定了定神,还是不冷不热刺了杨楚月一句:“那谢兄是我浩气盟之人,你也不知道咯?”
杨楚月果然脸色瞬间难看,手上一时收不住力,生生用二根手指夹碎了骨瓷酒杯。
浩、气、盟!
是了,他是浩气盟的人,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哪怕彼时他还不是恶人谷中人,然而谢剑觞作为浩气盟的一员,想必是自诩正义,又被他侵犯,怕是恨他这个魔恨得紧。
所以才有了那杯毒酒……他果然是想自己死!
美酒和着碎瓷片割出的血液淅淅沥沥落下,杨楚月入魔后痛觉便不太灵敏,只觉得异样,皱眉看去才发现瓷片都嵌入了皮肤里。
他不紧不慢拿出一张手帕,捡了碎瓷片后随意包扎了下。叶秋潭见他失态,知道自己说对了,又讥讽道:“还以为你们多亲密,原来也不过如此,连谢兄、闻兄和小音是浩气盟的都不知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