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妍回过神,秦笙早开始铺新纸,又要写东西了。
妍默道:就这么喜欢孟?
秦笙见妍一直没说话便道:「想什默默如此?退了吧,这下笔之前我得好生思量。」
妍默念道秦笙诗中一句:「远道不思量。」有句话说:「不思量,自难忘。」笙没在诗中写自难忘,可却更难忘啊!妍想到朱一下子被她引入壁中,还让她功力加深,可秦笙看上的男人却还在壁外,她一定很不是滋味啊。
「妍?」
「喔,我这便退了,笙你……呃,等会儿再见啊。」说罢,妍转过身,吐了吐舌头,暗道:差点,还好没说成笙你别不是滋味啊!便退出了秦笙书房。
秦笙悬在纸上握着毛笔的手优雅至极,她将持笔的手移至砚台边,捻了捻毛笔上的余墨,轻轻放下笔来。
作者有话要说:错字修改
☆、聊齋畫壁vi
昼日交错了两次,孟终是完成了西面壁画,现下正借着烛光和夕阳余光在绘北面壁画。
北面壁画江水横贯,两崖壁立万仞,水势往南,因巨石所扼,势不得出,怒水坠空,瀑布直下,右崖有亭,水为珠帘。亭之以东,水汽横绕林木,林木深处,木屋悄悄而立,静谧之余流露出岁月磨砺出来的古朴沧桑。
他记忆甚好,细细观摩完壁画后,便提笔勾勒起结构,运笔途中甚至不需抬头再观壁画细节,一切已牢记在心。待画作告一段落而放下笔时,才发觉天虽已灰暗,可四周却明亮无比。孟惊诧的抬起头,赫然发现前方站着朱孝廉,朱手里正拿着散发出圆润金芒的明珠。
那珠子似乎察觉到孟的视线,光芒大涨,眩目的无法逼视,孟想闭眼,却阖不起眼。他一个紧张,便抓紧了最靠近他的事物:烛灯的灯柄。等他眼再能视物后,他身旁却不是他熟悉的景色了,他看了看左手的烛灯,又看向朱道:「朱兄,这是……」
朱道:「这便是我这几日待的地方。」
孟不需多加推断便知那珠子非凡物,又了解朱此人本性是不可能在知道有危险的状况下带他入壁,便道:「朱兄此举可是有所得助?」
「哈,还是孟兄了解我,的确有仙相助,不过,这个机缘还是我求来的。孟兄可要好好感谢我呀。」
孟看朱的表情便知这仁兄爱卖关子的毛病又犯了,於是便不再多言。
两人很是安静,不过脚步声沙沙。
那珠子在前头领路,许是因要绕开仙人聚集的地方,它偏挑小路走,是以两人都走的颇为狼狈。孟在专注行路一会儿后,脸色突然变了变,他走过的小路和山水确实熟悉,这些地方他都在壁上看过。画壁图案瞬间变得立体起来,在他脑海盘旋,一一对照仙境的景物。
「就是这了。」
孟抬首,高挂的玉匾「书斋」二字书写的龙飞凤舞。孟稍微迟疑,还是随朱踏上前方白玉阶梯,推开书斋的门,走了进广大的书斋。
孟好似受了蛊惑般,走进标明「史」的那区。他看出来了,朱孝廉先前定是看到什么了才会坚持他到书斋来。他面色平静,只是眼中激动,他心中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要喧嚣出来了。
他从架上第一排看去、第二排、第三排……一直到第十七排第五格才找到现在的年代,十七排以后,还有第十八排。方才,他还看到不属于他所在陆地的史区。他的心跳是多么剧烈,他现在是多么激动!
他难道真的是那位仙子的故人!朱便是得那仙子之助才领路於他?
一柱香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握书册的手在微微颤抖,盯着端正的楷书双眼晶亮,满面红光。
秦笙静坐於书房内,字篓里的字团还是被她烧掉了,她并没有用那首诗。
她素手纤纤平平抚过桌面,一阵金芒泛过,桌面便显现下的状况。
秦笙淡淡泛出一抹笑,金甲武士可要来了,闻到人气,孟下场可不好。
她点了点淡淡泛着金芒的桌面,轻道:「妍,回来吧。」
金甲使者,黑面如漆,绾锁挈槌,直往书斋而去。
一柱香后,妍来到了书斋,她已经脱了脚下的鞋垫和缠胸腹的布子,脸上的易容也已经去掉了,她道:「朱不日将逝。」
秦笙微抬眼帘,「嗯。」心道:朱勾搭上其它仙子,落了妍的面子,以妍之个性没当场杀了朱就已经很好了。
妍又道:「我近日将晋升为太乙真仙。」
「嗯。」
「你除了嗯便没啥可说啦?」
秦笙温声道:「妍想我说什么?」
「你其实想除掉那姓孟的,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秦笙只是笑笑:「现下这个法子也不错啊。」其实是秦笙体内至清之气让她口吐不出恶念,每一思及恶念经脉中的至圣至洁之气便一阵汹涌,攻向恶念源发之处,令她脑仁生痛。幸好,至清之气攻击的恶念仅止于秦笙对别人的杀意和身体上的伤害之意。
「还有,之前我还以为你喜欢姓孟的想帮你呢。要不是你和我说清楚,我还以为那诗是写给他的。」
秦笙道:「那诗不过是我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还有……为了要逗你玩儿哪。」
妍瞪了她一眼,「我就知道!」
秦笙手再次抚过桌面,她内景象,心里暗道:孟神色恢复的甚快,一下子便平静如初了。其实,孟看到书的内容全被施了幻象,他看到的只是他想看到的,这些埋在心中的念头或许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