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头是晴着,日头响亮,”萧青晗拈着银针,提起胳膊,收一收眼神,眼皮倒是睁得疲酸,便停一停动作,把沾满血迹的棉花团随手扔在一旁。
将离身子伏着,褪了上衣的后背忽觉着冷。冷意又从后脊梁蔓延出去,止不住地钻进头皮。他松开咬着胳膊的牙齿,轻声道:“……与我何干。”
那一竖画在皮肤上,萧青晗照着那样子,想余下的十画,眼前已出了那字。趴在眼前,任由自己刺上这个字,是那传闻中刀锋不染血的杀手。那一字,是自己的名,一个“晗”字。
用了银针一针针地刺破皮肉,露出痕迹,再浸了浓墨,便再洗不去。像个标记,印在身上,属于萧青晗的标记。
心头阴霾散开些,便将银针搁在一旁,又瞧一瞧他的神情,可还受得住。眼睛瞧见将离嘴唇下颔的血,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发觉不是口里呕出来的,便松一口气。低眼看见他胳膊上血流不止,原是用牙咬的。
伸手捡了几团棉花来,攥住他的手腕,先擦了淌出的血。手心里硬骨清晰,又抬了眼看他的脸。尖尖的下颔,原本单薄的线条,更锋利了。将离的眼睛一动不动,半合着,任他摆弄。颈上大筋笔直地凸起,下头一道凹进去的锁骨窝。瘦的这样厉害。
萧青晗叹一口气,手上棉花尽可能地避免碰着伤口,手背又与他抹了额头的冷汗:“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