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慕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皱眉道:“你确定他忘了?”
“应该是忘了的吧,那时他说过会回来找我,可是没有来……”念明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我太认真了,他也不过是一说。”
迟慕看着这个明明很难过但面上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的人,总觉得这人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教主绝不是那种轻易许诺却不去践行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因果。一阵微风拂过,迟慕脑中一道火花闪过,仿佛将所有的线都穿在了一起。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旁边的人,问道:“你今年十九,生辰是三月初九?”
念明有些奇怪,点了点头,道:“对啊,迟慕大哥你怎么知道?”
迟慕心说他能不知道么,某人可是每年都会在那个时间出去啊。迟慕没有答话,反而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教主的生辰?”
念明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眨眨眼睛,道:“知道啊,冬月二十。这和我生辰有什么关系吗?”
迟慕叹了口气,看来他猜的没错,这人果真是。“教主前几天问我是不是和你谈论过生辰的问题。”
“我的妈呀。”念明捂脸,“我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件事了呢,看来我暴露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究竟暴露的是什么。”迟慕幽幽叹道:“教主的生辰,本应该是除了我和惊鸿再没有旁人知晓的。”迟慕看着旁边已经僵住的人,问道:“你说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他还能是如何知晓,自然是云决当年亲口告诉他的啊!念明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浑身关节都要僵掉了,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旁边不住摇头的迟慕,舌头都有些打结:“迟、迟慕大哥,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说完自己都叹了口气,迟慕又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念明这才想到那晚云决看他的眼神,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究竟是谁。怪不得这几天云决对他的态度突然更加亲近起来,他怎么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呢!念明敲了敲自己的头,这下好了,该咋办?
“我觉得你们之间一定是有所误会。教主每年二月中旬都会离开教中,去茂州附近的一个地方,说是去见他的一位故人,为那位故人庆祝生辰,每次都是一个半月才会返回,一直有八年,从未变过。你可知这故人究竟是谁?”
念明呆呆地揉了揉剧烈跳动得甚至都有些疼痛的心口,不知所措。
“所以,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一定要和教主好好谈一谈,”迟慕目光扫过,正好看见远处程烈出了房间,眯了眯双眼,继续道:“千万别留下误会和遗憾。”
念明也看到了出了门走远的那人,活动活动手脚,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迟慕大哥,我们快些将迟庄主救出来吧。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哥哥了。”
第15章 第 15 章
昏暗的地牢内,迟天正盘膝而坐,双目微闭,面上从容。若非置身与这样的环境,大概还以为他只是和往常一样闭目养神。
听到响动之时,来人已经近在眼前。迟天正睁眼,却意外发现并不是程烈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反而是两个一身劲装的人,一个用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另一个……
迟天正双目猛然睁大,面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阿慕?”
声音沙哑的让迟慕皱了皱眉,他和念明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心下一沉,运功扯碎了锁着牢门的铁链。两人来到迟天正面前,念明抬手号脉时便已发现迟天正双手无力,再想到直到二人走近铁牢他才发现,心下便已知晓这程烈怕是已经将迟庄主的功力散尽了。
见念明起身望着他叹了口气,迟慕便明白迟庄主和大哥一样被程烈废去了功力,却并没有任何内伤外伤,这倒是比大哥强一些。
迟慕苦笑,看着望着他似乎是有话要说的迟庄主,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还是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再说吧。”
迟天正怔了怔,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再说什么。
迟慕念明二人对视一眼,迟慕小心翼翼地背起迟庄主,念明在前面开路,三人又消无声息地出了地牢。
如画山庄正中央的高台之上,北面是庄主迟天正的坐落,各大门派掌门及弟子环坐东西两面,高台之下还来了不少武林中人以及沐丰的百姓,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迟家的人还没有露面,云决站在角落,皱眉低声问道:“可有他二人的消息?”
旁边惊鸿答道:“还没有,不过请公子放心,他们不会失手的。”
云决点了点头,重新将视线移回了高台之上。
吉时一到,迟庄主便在程烈和覆着面纱的迟雪的搀扶下走上了高台,来到北面站定后,与各大门派掌门见礼,随后便坐在了椅子上。程烈和迟雪分作两侧。
见礼过后的尹明心重新坐下,心头泛起了疑惑,迟庄主并非因病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反倒是脚步虚浮,全然没有平时深厚功力的稳重。而且这次对外说是大病,他这个与迟庄主交好的谷主且不说,就连临星谷其他的医师都没有请,只说是已请了别的大夫看过,但尹明心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杯中的茶,静观其变。
迟天正落座之后,咳了两声,便示意程烈。程烈会意,起身高声道:“迟庄主身体诸多不适,想必在座各位掌门前辈已有耳闻,还请各位前辈以及各位同道多多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