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床上吧!”青榆眼眸迷离,小声道。
“就在这里,我要在床上,榻上,椅子上,桌案上,处处都要你。”商卿徵微喘着气道,“你是我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一个人的。”
他的指尖摸过染上红晕的面颊,凸起的乳首,滑到了柔韧的腰间,最后覆上了最为隐秘的地方。
像是一把火袭来,将两个人卷入了不可自拔的狂天情潮之中,商卿徵抬起那双秀直的腿,将之分开架到了椅子的两边扶手上,底下风光霎时一览无余。
平常也不是没有看过,只不过这般坦荡,这般没有遮掩,还是叫青榆羞赧万分,直欲并起双腿,却叫商大人阻了去。
“别,我想看。”他的手一路描摹下去,像是带着一层火,快要将皮肤烫伤,“你不知道,我一生只要你一个。”
青榆心神一惊,似有水波荡漾。
一生,一辈子。
野花野草一辈子只有短短几十天。
普通的鸟雀一辈子只有十几年。
一个凡夫俗子一辈子也不过几十载春秋大梦。
妖的一辈子却好长好长,足足有好几百年。
一辈子就这么被轻易地说出了口,商卿徵,你是有多喜欢我啊?
如果是真的,我就好好地陪你一辈子,等到你老了,胡子白了,死了,我陪你一起去走黄泉路,过奈何桥,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若是你骗我,那我永远也不要再见你,宁愿自散魂魄自剖心肝,也不要再回到这世上。
商卿徵,你可以吗?
我想信你一回。
一番云雨之后,二人互相对视哂笑了一番。
“你这金口赐封的中书大人,陵游城赫赫有名的才子商卿瀓,竟也这番把持不住,可还要脸不”话音未落,青榆寻了方绣着兰草的帕子,徐徐遮了脸去,盖住满面的红霞。
“谁叫青榆生的这般好,销魂得很,那些香倒是无用了些。”商卿瀓拾起地上的玄色衣袍,速速穿戴整齐后,抱起椅子上的人就往房中暗格里的温泉走,怀中的青榆只裹了一层青色的薄衫,睫毛长而纤长,面色酡红,还是不看的好,商卿瀓暗自一声不好,这刚刚才泄完的火又死灰复燃了。
商卿瀓是老尚书大人的独子,家中姐姐入了宫,成了新皇的宠妃,如今商家虽人丁稀薄,但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只不过,这位商公子,虽才气横生,却离经叛道,这陵游城中,商家公子“鬼才”才子也并非浪得虚名,而今入了官场,人还是那般洒脱不羁,但在老尚书的荫佑下,也算是风生水起。
回忆起初见青榆的时候,商卿瀓的目光里透着温柔,像春风化蝶般。
那日天朗气清,有微风。
像很多才子佳人的戏唱的一般,只是,这佳人是个公子,后来,青榆自称府做了贴身小厮。
自以后,商卿瀓别说娶妻,就连一个通房丫头也没有,商家老夫人接连送了几位绝色过来,一应给人白壁之身的送了回去。
这商家公子不能人道的流言遂传了出去,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碧玉小姐上赶着愿意嫁,少年得意,相貌俊朗,才气纵横,妥妥的好归宿。
尹家有一千金小姐,宛童小姐,自幼与商卿徵相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本以为以后顺理成章嫁入中书府,却不想商卿徵对她十分疏离。她已到出阁年纪,可对方却像是对她毫无心意。
那日好不容易请他一聚,却不料不过片刻便仓促离席。这尹家小姐也是个千人宠万人哄的娇小姐,便去寻了商家老夫人,哭诉的那叫一个梨花落雨,老夫人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乖乖”,一把老骨头还亲自携着尹家小姐入了中书府,算是住下了。
老太太是个精明人,如何能看不出青榆与自家孙子的关系,只不过,骨血相连,毕竟是自家孙子,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话也不是她一个长辈能说的出口的。
可商家到了这一代,早已经是香火渐微,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断不可让他如此糊涂痛定思痛之后,商老夫人一杯媚酒,这商卿瀓和尹家小姐未经婚嫁,却行了夫妻之礼。
男女欢好的声音传进了门外青衫人的耳中,窗户上灯火摇曳,人影交缠,青榆到底没有勇气亲自进去,踉踉跄跄地退出了院子。
“公子,若是以后你负了我,那我会挖了自己这颗红尘心的。”
“傻瓜,怎么会呢?”
当初的言语历历响在耳边,只是现在想来,几分可笑,几分荒唐。
月凉如水,几家欢喜几家愁。
青榆魂不守舍的走到了荷花池边,口中喃喃说着什么。
月色如水,温和清凉,草丛里蛐蛐叫的欢快,几声婉转莺鸣。
陡然间,却见银光一闪。
那是一把刀柄上镶着玉石的精致匕首,可是须臾之间,那匕首无比精准地插入了青衣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