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爸爸的博士生,秦羽。”师母向我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兮(她老爸满有名的,我不能写出她的姓来)。从北京回来,刚下的飞机。”我婉而一笑,向她点了点头。仔细打量,才发现她跟她父母完全是两种气质。导师浓眉大眼,师母细眉朗目,而*兮的眉目之间却云淡风清,但神采奕奕,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让我嫉妒羡慕恨的青春无敌。
“姐姐好,”她说,然后淡然一笑,问师母:“妈,什么时候吃饭啊?”
那一天是2008年8月7日,农历月初七。
日期:2010-01-270021
(三)
可能是导师家的饭吃多了,感恩的心就淡了,更何况还有论文压着,我也没心思想别的。就这么一天天的,图书馆、宿舍、食堂,三点一线的晃荡着,偶尔偷闲,便去学校的游泳馆里游个泳。其实我更喜欢能快速出汗的运动,或者说我喜欢出汗的感觉,那种痛快淋漓,让人特别有成就感。但因为我不久前受过一次运动伤,所以就戒了所有的剧烈运动,一心一意游泳。离开泳池,冲了个凉,刚刚穿戴整齐,突然有人拍我肩头:“嗨!”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个瘦瘦高高的女生。怔了二、三秒,突然想起好像是导师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我在搜肠刮肚的问自己,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飘走了。扔下我在原地,看着一抹桃红在近视眼的世界里模糊远去。然后我突然郁闷起来,不知道也是在我光着身子的时候发现我的,还是在我穿戴整齐的时候发现我的。但愿不要是前者,像我这种极端缺乏安全感的人,隐私意识是极强的,跟陌生人打招呼,笑容都是程式化的,更何况让人家撞到赤身luǒ_tǐ。我是个近视眼,摘了眼镜便看不到熟人,熟人也不认识我,今天却不小心遇到一个眼神好的,还热情的走到跟前来打招呼,这尴尬真是让我悔清了肠子。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看就看了呗,都是女人,我有的哪样她没有啊,各自型号不同罢了。再一想,其实我也满吃亏的,她看我都是清清楚楚的,我看她却是模模糊糊的。不过这种吃亏占便宜的事儿,也不能拿计算器算啦,且忍下这一回吧。
又过了一周,我的电话再次想起。不过不是《白蛇传》,我心释然。看了一眼号码,不认识,于是思考了很久才听。
“你好。”
“你好。”然后就没了。我有点儿无耐,想问对方什么事,又觉得挺不礼貌的,可是对方却不说话,两边都是安静,就这么对峙了十秒钟。(我的手机通话时间十秒一报时,这样我在跟不喜欢的人通电话的时候,可以算计好时间,进退自如。)我还是不说话,心想要挺我就陪你挺,再挺十秒,你不出声我就挂。
终于,那边开口了:“你好。”
呵呵,又要重新再来一次。“你好”
“呵呵,她笑,我是*兮。”
“嗯。”我一边回答一边想这名字。*兮,谁啊?我学生?
也不知道她是听出来我的应付了,还是出于本能,接着说:“我是***的女儿。”
天啊,导师的千金。那一刹那我真是觉得自己老了,记个名字怎么那么费劲呢?“你好,我刚才手里有点儿事儿,所以有点儿乱,刚刚弄完,不好意思。”我只能这么解释了,总不能直言相告,说你这人根本没让我没往心里去吧。
“嗯~”,她沉吟片刻:“我这里有二张歌剧票,爸妈晚上都有事情,我妈说你很有艺术鉴赏力,建议我,邀请你一起,去看。”
说实话,我不想去剧,爱话剧,爱一切我能够欣赏的艺术形式,可是我不愿意应酬一个小屁孩儿。20岁,跟我的学生们相差无已。我见过他们打脐环,听摇滚,纹俏皮的小纹身,谈赛车,聊游戏,哼周杰伦……或者叼根小烟儿,侃尼采、叔本华、萨特,故作高深。我这人天生就没有年少轻狂过,以我的出身和成长经历,我轻狂不起。更何况我已经28岁了,埋在故纸堆里,早没了轻狂的底气。所以,面对她的邀请,我没有回答。
她好像是感知到了我的犹豫,语气有些许怒意:“不方便就算了。”
我想我的沉默伤了她的自尊,而我又的确不想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伤了与导师一家人的合气,所以说:“噢,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在想这个晚上咱们要怎么过。歌剧几点钟开始?”
她语气略有缓和:“七点。”
“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反正你爸妈不是有应酬吗?你定地方。”
“好,”我听得出来她在笑,“你四点钟来我家吧,你会开车吗?”
神啊,要提前三个小时接,公主,恐怕是要吃一顿精细的大餐了,我还以为kf就打发了。“会,怎么了?”
“我爸我妈去的是一个饭局,他们开一辆车就够了,咱们可以开车去。”
唉,果然公主病,而且病得不轻。今儿晚上我不仅要当个r(临时保姆),还得兼职司机和付账的。不过,哄小孩高兴也是应该的,祖国的花朵,社会的栋梁,再说我也挺喜欢看歌剧这样的活动,这么一想,心理就平衡了。
(四)
第3节
因为要开车,我特意穿了一双平底鞋。选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