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延钊喉咙里塞满叹息,焦灼的情绪燃做三昧真火烧烤他的脑袋,不过天生的温良还能促使他将愁烦转化为苦笑,摊手说:“我要是知道还会变着方儿地引你们来吗?前几天我和那香秀因琐事口角,她使性子赶我出门,我也赌气出城,到东郊林荫村一个朋友家借住了两天,两日里都喝得酩酊大醉。
昨日返城,路上猛听人说香秀被杀,还说凶手是我,吓得我头脑空空,在野地里发了半日的呆,夜里偷偷跑去翠香楼观望,后又见峨眉县内外帖满追捕我的告示,才知道自己真被当成了凶犯。
我想这冤情得有我自行洗刷,又决心抓住真凶为香秀报仇,便暂时躲到这里。不料今早听说县令怀疑我是cǎi_huā贼,更在城里看到四处搜捕我的官差和武林人士,知道不能再轻易露面了,赶紧乔装改扮。上午路遇师父和韩师弟,差点被他们认出来,躲躲藏藏好一阵,刚才见你们在火铺里吃饭,就叫他家小二递条子,引你们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看到他这黄连般的笑容,商荣宁愿他哭,宽慰道:“大师兄放心,我们这次下山就是来帮你伸冤的,但是刚才遇到三师兄,他说师父怕其他门派的人加害你,让我们见到你就劝说你快回师门。”
慕容延钊果断拒绝:“我一回师门行动便失去自由,香秀跟我相好一场,这案子我定要一查到底。”
商荣设身处地一想,很赞同他的决定,开始和他参详案情,先问他的玉佩如何到了香秀手中。
慕容延钊也在寻找答案,他说那块玉佩已丢了有些时日,不知是在什么地方遗落的。
赵霁问:“会不会是你与香秀见面时,被她偷偷藏了起来?”
慕容延钊不假思索摇头:“不会,香秀虽身在烟花,但志气高洁,绝不会干不问自取之事,我怀疑玉佩就是被凶手盗走的,他杀了香秀,然后嫁祸到我身上。”
商荣说:“那这人肯定跟你有仇,你仔细想想,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慕容延钊再度黄连上脸:“大师兄像那种轻易与人结怨的人吗?我能不打架的时候绝不动手,能不吵嘴的时候绝不张口,见人陪笑脸,遇事让三分,谁会恨我到这种地步?”
这并非自夸,他的确是玄真派人缘最好的和事老,认识的人都交口称赞,论理不该招灾惹祸。
“不是针对大师兄个人的,那会不会是冲着我们玄真派来的?你是师父的首徒,在江湖中小有名气,要是把你诬陷成杀人淫贼,岂不是能败坏整个玄真派的名声?”
慕容延钊和赵霁都倾向商荣这一推想,可他本人有一点想不通。
“仇视本门的定然是武林中人,但今天我和赵霁去验过香秀的尸体,看凶手杀人的手法,分明不会武功。”
赵霁接嘴分析:“他安心害咱们,定会制造假象,迷惑旁人,这么一来恰好能证明大师伯的清白。”
商荣反问:“那万一官府也说大师兄制造假象呢?毕竟杀人现场有他的玉佩,翠香楼的人还见过他和香秀争吵,现有证据对他很不利呀。”
慕容延钊说:“要证明我的清白很容易,香秀遇害那晚我住在林荫村,可以找我的朋友吴铭作证。其实昨晚我已去过林荫村,可他家里没人,估计陪他母亲去隔壁村镇走亲戚了,今天应该会回家。我找你们来,主要是想请你们替我跑一趟林荫村,眼下城里找我的江湖好手太多,我怕再出去会露了行迹。”
二人即刻要动身,慕容延钊却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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