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九幽去了,流煜一口血喷在床榻上,摊在床上喘着粗气。他好恨,从来都没有这般恨过,最恨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
流煜这般不能动的样子一直持续到天开始微亮,似乎那阳光便能缓和了流煜的症状。身子上的疼痛不复存在,流煜痛苦的模样却分毫不减。
流煜心中清楚,他能正常说话的原因是——因为,来不及了!
☆、人间妖域,生死九天【二】
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天亮了,温弥汜一路不曾耽搁,拽着手里的一颗珠子,在林子里穿梭。最终停在了一间小木屋前,并未踌躇犹豫,急急推开小木屋的门。
小木屋里有张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个人。
温弥汜见那人蜷缩着身子,什么都顾不上了,跑过去,“宁晔!”
姬宁晔面对着墙,留给温弥汜一个纤细不断颤抖的背影。
温弥汜见他不应,皱了皱眉,坐到床边想把人搂进怀里。全是他的错,他怎么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离开?如今他病成这幅模样,自己还不在他身边。
温弥汜刚要搂过姬宁晔,姬宁晔的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离得近了,温弥汜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又吐血了?
“你……别过来。出去!”姬宁晔一把拍开他的手,冷声道。
“宁晔……是不是很疼?”
“……”废话!
在拍开温弥汜许多次,甚至在他手上抓出血痕都没用后,姬宁晔放弃了,任由温弥汜把他搂进怀里。
才把姬宁晔搂进怀里,温弥汜一惊。
这还是他么?
眸子泛着渗人的绿光,半张脸上爬满狰狞的鳞片,嘴角还在不断往外溢出鲜血。
很疼,是很疼。这样的疼痛全都写在这满布伤痕狰狞的脸上。
姬宁晔答不出口的,这种疼是他不能说出口的。
姬宁晔是多么高傲的人啊!怎么可能在不爱自己的人面前示弱?怎么可能在知道自己深爱的人娶了女子之后还待他和颜悦色?
他想到此处,心口又狠狠一痛,眼瞳已然成了蛇一般的竖瞳,一张一合,故意皱起眉让额角突跳的青筋更明显些。
“害怕了?可以放开了?”姬宁晔脸上的鳞片不断地蔓延,如玉的颈项被鳞片覆盖的同时还不断渗着鲜血。
姬宁晔嗤笑一声。温弥汜也只是个凡人。凡人哪是见得了这种场面的?
怎料姬宁晔颈窝一暖,那人竟把头埋进了姬宁晔鲜血淋漓的颈窝。
温弥汜也在颤抖,姬宁晔以为他是怕得不行了,连腿都软了,害怕得只能以这种方式不让遮住自己的双目。
姬宁晔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地稍稍柔了声音道:“你快走。”不用看姬宁晔也能想出自己此刻的模样,满身的血,定然惨不忍睹。
窝在他颈窝里的人却无动于衷,还蹭了蹭他的脸侧,伸出一只手同姬宁晔十指相扣把一颗珠子放进姬宁晔的手心,柔声道“流煜让我拿给你。有用么?”
姬宁晔看到珠子一怔,转而又恢复平静,“不需要。”
“哪有害怕自己枕边人的?”温弥汜很轻地吻上姬宁晔嘴角被鳞片覆盖的唇,像哄小孩一般安慰道,接着又吻上他参着汗水和血水的发鬓,“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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