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浮动着粼粼的波光。昨夜那群会发光的水母们已彻底销声匿迹,不过单纯是纯净的月色也十分美好。陆攸短暂地安静下来,下巴磕在祁征云的肩膀上,怔怔望着旁边近在咫尺的海面。祁征云趁机加快了步伐。过了一会,他听到陆攸用好像有点鼻塞的声音小声地问:“我们以后也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吧?”
祁征云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只要你想。”他回答。
“除非你不想。”陆攸嘟囔道。他没有撒娇提出“一直对我好”之类的要求,只是这么说。然后他终于不再说话了。祁征云感觉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缓下来,似乎酒精引发的兴奋开始消退,疲倦让闹腾够了的人陷入了睡梦。他抱着陆攸走过海浪冲刷的木质栈桥,走进旅馆似乎无论何时都空无一人的前厅,回到他们订的套间。房间里已经又被收拾过了,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巧的蛋糕盒,那是祁征云提前向餐厅预定、准备等今晚零点一过就祝陆攸生日快乐的。
现在看来,蛋糕一时半会是吃不上了。祁征云单手圈住陆攸安分下来不再乱动的身体,另一只手把蛋糕拎去厨房的冰箱放好。然后他抱着陆攸进了自己的房间,铺开被子,随后把陆攸挂在他肩膀上的手扯开,毫不客气地将人往被子堆里一丢。
被子软得像云,底下床垫则很有弹性,陆攸后背朝下摔进床里,整个人轻微地弹了弹,快要睡着时被这冲击弄得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月光从窗口照进房间,亮得连灯都不需要开,祁征云帮陆攸脱鞋,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居然还能意识到其中不同,“这不是我的房间……”他含混地说。
祁征云敷衍地“嗯”了一声。他可不准备放陆攸在那样折腾过他后就这么自顾自地睡过去,逃过这一晚。海岛上气候湿热,陆攸穿着轻薄的棉质中裤和短袖,他那点体重在祁征云手里根本算不得障碍,被翻来覆去几下就扒干净了。
原本被遮蔽在柔软织物下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陆攸打了个哆嗦,睡意和醉意似乎都有点清醒了。他在被子堆里扭动了一下,一声不吭地侧过身子伸手去拉被沿,想把自己裹起来。
祁征云在抵达陌生地方的第一时间就把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检查过了,怎么可能没发现抽屉里的润滑液?他把那个透明软塑料瓶里粘稠的液体挤了点在掌心里,试了试手感,感觉还过得去,便将正缠在被子里努力扑腾的陆攸挖出来拖近了点,摁着他的后颈将他用力按在了床上。
陆攸没再挣扎。不过祁征云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急促了,原本放松得像团随便揉捏的棉花的身体也绷了起来。祁征云想他大概确实是开始醒过来了——毕竟本来只喝了那一点点酒,醉成这样得有一半是心里想要喝醉的影响。男人对此居然感到了一点惋惜;如果此刻有面镜子或是陆攸能够回头看的话,他会发觉自己这一刻的微笑有多么邪恶的。
陆攸的身体在他手掌下轻微地发着抖,背上年轻的肌肤细腻紧实,温度滚热,被两片瘦削的肩胛骨撑起美好的弧度。祁征云轻轻舔了下嘴唇,他撑在陆攸背后,月光照在他的黑发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在旷野里抓住了猎物,准备以自己的利爪和尖牙将其开膛破肚的残忍的野兽。
“放松一点。”祁征云声音低沉地说,喉咙深处含在一点笑意。提出了这样不近人情的要求后,他以膝盖抵着陆攸的腿弯向外推开,在陆攸受到惊吓的一声短促闷哼里,抓起润滑液的瓶子,像淋糖浆一样将里面带有粘性的透明液体细细地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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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攸睁开眼睛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他被窗口照进来的明亮光线刺得又扭头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只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他浑身像骨头要散架一样发出了抗议。他背痛,腰也痛,感觉更鲜明的是身体里面……被反复侵占过的地方酸胀得让他想要蜷起来。
但陆攸没敢改变姿势。被子底下,另一个人结实的身躯虽然没有直接紧贴着他,但距离也已经接近到能够感觉到体温的程度了。热力仿佛一只虚幻的手在背后抚摸,引起一阵接一阵细小的战栗。陆攸额角抵着枕头,忍着体内呼应般被牵起的抽动,过了一会,小心翼翼地、用极慢的速度在被子里抬起手,摸了摸同样在传来隐痛的肩膀和脖子。
陆攸脑海中清晰的记忆只到他昨晚在餐桌边坐下时为止,之后就全都是模模糊糊的。他记得自己说了很多话,还丢脸地在祁征云面前哭了……回到房间时他的酒应该已经开始醒了,对于接着发生的事情,却只剩下唯独“狂乱”这个词能够形容的印象。祁征云在他脖子上留了好几个牙印,陆攸皮肤薄,很容易被弄伤或者留下痕迹,被咬破时微微渗血的牙印现在都有点肿了起来,陆攸指尖碰到时只觉得一阵刺痛,轻轻“嘶”了一声。
身后的人动了动,陆攸僵住了。几秒种后,一只结实的手臂越过陆攸身侧,在将他圈到怀里的同时,手掌在他胸口上缓慢地摸了摸。依旧胀痛的地方被碰到,陆攸忍住没有哼出声,他僵着不敢动,感觉一具高大炙热的身躯从背后靠了上来。祁征云像是要确认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