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涂蕴之庄子里泡温泉的鱼儿,眉心一跳,眨眼将鱼尾幻化成双腿,破水而出。
看着他披着单衣,鞋子都没穿,便仿佛火烧屁股似的冲了出来,涂蕴之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给鱼儿穿好衣物,抬首问道:“发生了何事?”
鱼儿急切地答道:“我妹妹和环儿出事了!”就在刚刚,他感应到了林黛玉遇到了危险,鳞片的护主作用启动,挪动了深海里的生物相助。
虽说如今鳞片的力量波动已经平静了下来,代表着林黛玉的危险解除了,但鱼儿依然不放心,想过去了解清楚情况。
鱼儿抓着涂蕴之的手臂,“我要去看他们一眼才放心。”
“可是他们前几日便乘船前往了扬州,如果不停歇全速前进,至今路途恐怕已经走了有一半了,要赶上恐怕很难。”涂蕴之轻轻拧起眉头,敲了敲掌心道:“我们走陆路,抄近路,快马加鞭,试一试能不能追上。”
鱼儿摇了摇头,说:“不必,妹妹身上有我的鳞片,我可以感应她的位置,瞬息传送过去。”
涂蕴之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握着鱼儿的左手,“我陪你一起。”
鱼儿笑着点了点头,闭目联系上了林黛玉身上的鳞片,金光一闪,原地瞬息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林黛玉和贾环围着大章鱼送的小花花观赏,让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道身影,吓了一大跳。
两人警惕地看着不速之客,当看清了是鱼儿和涂蕴之,一齐松了一口气。
贾环瞥了眼涂蕴之哼了哼,旋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望向鱼儿。“二哥哥!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感应到妹妹有危险,用鳞片为媒介直接传送了来。看到你们都完好无缺,我就放心了。”鱼儿解释着的同时,不忘查看两人的情况,确定他们毫发无伤,才挪开眼睛。“对了,适才你们遭遇了什么凶险?”
“有一群人想要杀我们,四艘船将我们的船围了起来,好在大章鱼他们及时到来帮了我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贾环心有余悸道。
有胆对巡盐御史家的千金和荣国府的子嗣下杀手的幕后之人,涂蕴之首先怀疑京里的皇子,尤其是深受假暖丹之害,视荣国府为喉中刺的大皇子。“你们可知道是哪方势力下的杀手?”
贾环别过头不答,林黛玉把从林管家嘴里掏出来的信息说给鱼儿和涂蕴之两人听。“敌人落在了船上的兵器带有标记,林管家见多识广,从中辨认出了,他们出自于近几年快速崛起的民间的秘密教派新月教。”
“新月教?奇怪了,他们缘何要对你们下毒手?”涂蕴之作沉思状。林、贾两家与新月教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他想不明白新月教冒险下杀手得罪两家的原因。难道新月教已经被他的某个兄弟收买了?
“我等亦是想不明白。”林黛玉摇头,同样觉得莫名其妙。她想了想,猜测道:“或许,他们本来要截杀的是别人,只不过将我们错认成了目标?”
鱼儿不赞同这个猜想,“一场乌龙?我直觉没那么简单。”
贾环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可惜所有的人都被大章鱼带走了,要不然抓到一个两个俘虏撬开他们的嘴,应该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不必瞎猜了,回去以后,我立即派人潜入新月教查探。到时候自然便知,他们此次的行动是精心准备的还是误会一场了。”新月教这种民间邪教组织,本身的存在就是对朝廷和百姓的一种危害,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要找机会派出人手将他们一举剿灭。
林黛玉倒了两杯温茶,推到鱼儿和涂蕴之面前。“说了那么多也渴了,你们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鱼儿寻了一处空位坐下,掀开茶盖抿了两口。“好了,既然你们平安无事,那我和蕴之就先离开了。后半段路程你们都警惕些,最好跟着商船队伍一起走,如果碰到了第二批截杀的人手,不要犹豫,即刻使用鳞片护好自己。”
“刚来就要走,不多留一会儿吗?”贾环挽留道。
鱼儿摊开手,语气无奈地说道:“我也想,可是明天晚上就要去参加宫宴,我们必须快些回去准备。”
经鱼儿一提醒,林黛玉和贾环想起今儿已经是二十九了。“哎呀,差点忘了这事儿,那你们还是快些动身吧。”
喝干了杯盏里的茶水,鱼儿起身告辞。他拉着涂蕴之的手走了出去,一路避开船上的其他人来到了船尾处。
涂蕴之观察到鱼儿站在船尾一直没有动作,于是推想道:“怎么?京城里没有鳞片,不可以通过传送快速回去了吗?”
鱼儿侧身回望涂蕴之,眼神闪了闪,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有一片鳞片在祖母身上,可以确定坐标进行传送,不过……就是怕吓着她老人家。”
怕吓着老太太什么的,都是借口,其实鱼儿就是眼馋面前宽阔的长河。
尽管大运河无法与大海媲美,但和温泉池子一类相比,可以任由鱼儿酣畅淋漓地遨游一场,就不是一般的吸引他了。
鱼儿两眼发光地盯着河面,提出建议道:“我带你游回去吧,我的速度很快的,不到半天就可以到达。”
他的真实意图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涂蕴之一眼看穿。他用纵容的目光注视着鱼儿,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喜欢就好。”
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