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儿有爸在呢。”周勋说,“回头能给我捎份扁食吗?”
周勋老妈在丁子乐的再三邀请下终于站了起来:“要吃哪家的?”
“啊?”周勋愣了一下,“都行……多加点醋。”
孙老师帮他掖了掖被角,丁子乐忙跟着她走了出去。
钱澄在医院的小院子里找到了丁子跃。
“我给你个建议,把烟给接起来,这样能一次性抽十根。”丁子跃脚边的烟蒂不少,这家伙跟天天穿秋裤用保温杯泡枸杞的丁子乐不同,一副嫌人生太长的样子,基本上都在变着法儿折腾自己。
“不全是我抽的。”丁子跃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第二根,我克制了。”
钱澄看着他没说话。
“我哥派你来安慰我的?还是来劝我的?”丁子跃歪头看他。
“你很难过吗?被孙老师骂了还是打了?”钱澄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还是给你下最后通牒了?”
“我哥很不敬业啊。”丁子跃笑了一下,“基本情况都没说清楚,还劝个屁。”
“没专门来劝你,少年你不要太自恋。”钱澄往椅背上一靠,“刚好翘班放松一下。”
“嗯。”丁子跃笑了一声,继续抽他的烟。
两人就这么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地坐了一个多小时。小院子里的阳光挺暖和的,晒得牛仔裤有点儿发烫,钱澄闭上眼,晕晕乎乎地马上就能睡过去。
“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子跃推了他一下。
钱澄猛地一个激灵醒过来:“干嘛!”
“冷了。”丁子跃缩了缩肩膀,“换个地方?”
“去哪里?”钱澄板了板腰,都能听见骨头硌嗒响的声音。
“太平间。”丁子跃笑了一下。
“……神经病啊你。”钱澄踢了他一脚。
在钱澄的坚决反对下,丁子跃还是放弃了太平间之旅,最后跑去买了个甜筒,钱澄看着他吃都觉得胃里一阵发凉。
“你要吗?”丁子乐一边哈着冷气一边问。
“我……看你吃就好了。”钱澄把手揣进兜里,“真羡慕你们年轻人。”
“有什么好羡慕的。”丁子跃吃东西速度挺快,没一会儿就把甜筒给舔平了,这会儿跟小仓鼠似的咔擦咔嚓啃外面的筒,“哎,钱哥。”
“嗯?”钱澄转头看他。
“我现在……”丁子跃又啃了一下甜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话匣子一打开,有时候就收不住。丁子跃不是那种会跟人说心里话的人,不过这事还是超出了他的处理范畴,就算烧掉半包烟都没法让他有什么灵感。
“……周勋怎么说的,他家人是个什么态度?”钱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捋清楚。
“本来正吃着饭,孙老师不知怎的又扯到他工作上的事儿了。”丁子跃说,“一说这事就没完,还扯到结婚……然后周勋就烦了。”
剩下的事钱澄就可以想象了。
这柜出得可真是猝不及防,孙老师的神经也是足够强大,听周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来龙去脉,平心静气地流了会儿眼泪,到丁子跃去小院子里烧香炉的时候半句话都没多说。
“他爸知道吗?”钱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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