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不就得了?”
瑄分尘张了张嘴,忽然失声。
他叹道:“我既然已答应你,岂是那失信之人,我只是……他与我同门十余载,视之如亲兄弟,如何能下手杀他。至于关押服药,简直比杀人还要残酷了,为一己之私,我于心何忍?若是你的六部掌主,你也略微疼惜些儿罢!”
姬任好闪了闪目光,也有所心动。
“放了他,也无妨。”
“不论玄天道如何招你,你只不要回去……应允我么?”
其实这句话,不必问的。
师恩似海,瑄分尘顾惜同门,又怎么会违抗师命,即使一开始能充耳不闻口信,视而不见道令,若再有师兄弟来呢?若掌教亲自前来?如果严厉苛责他不听从,那软语相劝,晓情达理呢?
瑄分尘呆呆的站着,心里迷茫的痛。
是他……是他考虑不周。
姬任好使出浑身解数纠缠时,他把玄天道忘记了。
他已经云游太久,许久不回道门,姬任好柔情蜜意,他竟然忘了。他不能对不起姬任好,难道他就能叛出道门?
瑄分尘心里一疼,扶住窗框,转过身去。树上枝头绿意盎然,一只小鸟飞落,宛然初春景象。
他站了半晌,闭上眼,整了整表情,回头淡笑道:“这样罢。”
“给我几天时间劝说他,如果他不肯,再作打算。”
夜幕降临,一大排灯笼照路。白衣隐者来到监牢门口,穿过森严防守,进入深处。
阐羽星所待之处,其实是极好的,既不阴暗潮湿,三餐又有鱼有肉,却都给他摔了。叫到声嘶力竭,眼前白衣微闪,瑄分尘下来了。
“师兄!”
锁链叮当,瑄分尘一迈进门,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放我出去!师兄,你真要与他同流合污?”
瑄分尘张了张唇,心中繁乱纷杂,终究叹道:“我和他……一言难以道明,你……”
阐羽星满眼惊骇,紧紧抓住他的手,道:“你被他骗了,你被他骗了!姬任好是什么人,他野心能与天齐,他只不过想拉拢你罢了!他从小就识得你,知道你的本事,知道你不满他,他终于想出这样无耻的招数!师兄!掌教从小就疼惜你,常常对我们说,分尘可成大器,你都忘了吗!”
瑄分尘扶住栅栏,耳边一句话忽如炸雷:“师兄!你绝不可能同他一起,你该醒了!你该醒了!”
他该醒了!
他用力按住额头,半晌低声道:“收声,我是来救你。”
阐羽星一呆,瑄分尘忽然道:“那位兄弟过来,我有点事吩咐。”
守卫不疑有他,才到身边,就被敲昏。另一位还没来的及喊,被一小块木屑击翻。瑄分尘一把拽出他,把衣服扒个精光。
转眼一位道士,变成了地牢守卫。
瑄分尘点头,道:“千万别说话,让你跑,你就跑。”
他拖起另一位昏迷的守卫,微沉气,忽然对外大喊:“来人!有人晕过去了!来人——”
呼啦啦一下涌入四五人,纷纷拔剑。瑄分尘道:“这位兄弟不知怎么,说话着就这样了,赶快找人看看罢!万一出了大问题……”一面轻踩阐羽星,他也懂事,转身避到几人身后,装作探看。守卫一扫,见牢中有人,铁锁安稳,便不在意。那人被抬起,送向外面,一时无人注意里面。
两人一直奔出牢门,瑄分尘还混在一团人里,阐羽星悄悄脱身,极不显眼的靠边。混在两排守卫里站了几秒,立即转身。
一把剑抵到了喉上。
一把华美流丽的剑,锋刃很轻薄的妖异着,仿佛告诉你,下一秒,人头落地。
比剑还要绝色的人微笑道:“不告而别,我要生气的。”
姬任好早料到瑄分尘托词救人,身后数人,都拔出了兵刃。
“瑄分尘,你如何解释!”
瑄分尘能有什么解释呢,事情重来一千遍,他仍然会这样做。
和光飞旋,应手而出!
姬任好一怒,山岳倒冲,双剑铮然相切。瑄分尘将姬任好拦住,喝道:“你快走!东南角防守薄弱!”
姬任好怒不可竭,天阙利光迸射,两人出招都极快,一人要杀人,一人要救人,铮铮铮已交手数招。阐羽星几次猛冲,怀天阁守卫单打独斗,都输给他,但群围群战,完全不同。一盏茶还未冲出包围圈,渐渐力不能支。瑄分尘神色一变,忽然反手逼开姬任好,自己旋身而下,不顾背后空门,一招“天祈争云”打在人群里。
瑄分尘的一剑,非是普通守卫能够抵挡。虽然这时,姬任好的剑尖已抵在他脊背。
阐羽星急拣空子,身形一摇,猛翻上青砖墙头。姬任好看在眼里,厉喝道:“弓箭队何在!”
下面守卫四顾大呼,但居然没有。
居然没有人!
不过两秒,阐羽星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再无声息。
实诓骗
瑄分尘一路被掐着手腕拖回房中,指甲大略嵌进了肉里。他也不说话,似也不觉疼。
重重一声,他眼前一花,不知今昔是何夕,撞在了床板上。姬任好凑下来,将灰白长发拽了一手,狠笑道:“瑄分尘,你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
头被扯的仰起,他闷哼了声,艰难的道:“你别激动……”
姬任好手在发抖,眼睛渐渐红了,道:“你还要哄我?”
瑄分尘知道自己动心了,动的懵懂且笨拙。既已动情解欲,又哪有那般容易清心。成亲那一刻,他